卻沒有想到,忽律突然往前爬了兩步,尾巴一甩,竟然將短劍打了回來!短劍像是子彈一樣朝著主人太乾激射過去。太乾左手一抄,反握住了短劍,這才落地。剛才雙方的交鋒電光火石一般,看得我和金鎖橋舌不下。這麼長時間不見,太乾的身手愈見精進了。金鎖更是驚歎:“厲害了我的哥,這都可以?”
太乾急忙後退了兩步,說道:“走!”我們三個掉頭就跑。忽律自恃刀槍不入,在後麵緊追不舍。最要命的是,這鬼地方堪比迷宮,我們跑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出路。金鎖累得氣喘如牛:“他娘的……早知道……早知道這麼累……老子……老子還不如不……不複活呢!”
回頭看去,忽律精力充沛,似乎有意瞎耍我們,速度不疾不徐。我自己心中也清楚,它如果想消滅我們的話,隻需要往前一撲就可以了。此時是迫在眉睫,火燒眉毛了。我喊道:“刀槍不入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
金鎖在我前麵邊跑邊喊:“水、火!”
我想了一下,這忽律長著鱷魚的外表,古人又將它歸於鱷魚一類,應該不怕水;至於火……看它全身冒火的樣子,會害怕火?沒想到,聽金鎖這麼一說,太乾主動停下了腳步,站在路邊,轉回身去正對著忽律。我見狀訝異,停下了腳步。金鎖也停了下來,雙手扶著膝蓋氣喘籲籲地:“臥槽,麵癱俠,這時候了咱能不擺pose了嗎?”剛才隻是短暫的交手,但是我們完全處於下風。但是我看到太乾背影如此堅定,知道他不可能想不開去送死。
“你是不是有主意了?”我問道。
太乾沒有說話。這時候,忽律也追到了我們麵前,它揚頸嘶吼了一聲,快步跑來。甩著頭就要咬上來。太乾卻做了一個看似輕而易舉卻十分凶險的動作。他竟然抬起右臂抄起了忽律,直接將它扔進了萬丈深淵!
我們低頭看下去,隻見一團紅光逐漸隱沒在了黑暗之中。而太乾做完了這一切,晃了晃右臂,又嚐試握了一下拳,居然痊愈了!
我不禁啞然,半晌才回過神來:“臥槽,你神仙啊?”金鎖也在一旁說道:“太牛逼了,你真敢下手抓啊?”
金鎖之前說過,忽律碰一下就會著火,我卻沒有想過用這招治療太乾凍傷的右臂。太乾不禁想到了,還收拾了忽律,救了大家的性命。太乾嚐試了一下右手,雖然動作還有些阻滯,但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他說道:“走吧。”我們準備前去找黃毛他們彙合。
平時覺得金鎖挺不靠譜的,但是看他那幾個手下,卻走得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可見金鎖這個大哥當得還是有一定威信的,最起碼這哥兒幾個都服他。可是,問題來了,這裏橫七豎八的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按照排列組合算的話,夠我走十輩子的,黃毛帶著烏仁圖雅去哪裏了?
我和金鎖麵麵相覷,太乾又一言不發,誰都沒個準主意。沒辦法,這麼等下去不是事,隻能是撞大運似的先探探路。我埋怨金鎖,既然是提前打探好了這座墓,就應該有個計劃,比如建築圖之類的,這樣大家也不至於在這兒打轉轉。
金鎖卻不服氣地說道:“毛爺,您也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咱們哥倆兒共患難了多少回,遇到了多少次迷宮,哪次你帶著圖了?”
其實我這也是瞎抱怨。建迷宮,尤其是把迷宮修在了陵墓裏,目的就是困死對方的,又怎麼可能留圖呢?眼前這個環境,肯定不是八百媳婦國王刻意為之的。因為這麼大的一個工程,幾十萬人同時動手估計都要修個二三十年。他們沒有這麼強的國力。
隻有一個可能,這些路是天然形成的,隻是湊巧起到了迷宮的作用。我又想到:既然是天然形成的,當初這裏的陵寢設計者是怎麼找到路的呢?還有金鎖提到的那個高人,後人來過這裏,他又是怎麼找路的?我一路上都在留意有沒有什麼標記之類的東西,很遺憾,這裏的每條路看上去都一樣,沒有任何特殊的記號。
我們像是沒頭蒼蠅似的亂轉,累得走不動了,隻好坐下來休息。我揉著發酸發脹的腿,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我們在這裏已經被困了一個多小時了。再這麼下去,何時是個頭?這時候,金鎖推了我一下,臉色慘白,聲音惶恐:“毛爺,我們沒丟啥東西吧?”
我一愣,這次我進入這裏是無意闖入的。金鎖一行人的裝備都在黃毛他們身上。眼下我們三個人除了隨身攜帶的武器也沒有其他什麼東西。金鎖為什麼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
金鎖很快給了我答案,他抬起手來,怯生生地指了指前麵不遠處,手指抖個不停。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當即嚇得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