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朝著下麵跌落下去了,下墜的速度卻突然停止了。隨後,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我知道,我的計劃成功了。怪手終於出手了,恰好在我們落進巨嘴之前抓住了我們。再看丹戰,正跟我一樣,背靠著牆壁,被四隻手臂抓著,掛在牆壁之上。模樣盡管很滑稽,但我們誰都笑不出來。
不知道蜀王是怎麼設計這裏的,萬一巨型人臉與怪手不衝突,那麼我們等於是自己把自己端上了餐桌。我閉著眼睛不敢看,兩隻手臂上的劇痛也是疼得鑽心入肺,但這總比丟了性命要強。
此時,巨型人臉停了下來,一張大嘴就在我們下方,一股臭氣從黑洞洞的嘴裏傳出來。娘的,也不知道這貨吃了多少人了,也不刷牙,這口臭都要把我熏暈過去了。我心中不斷祈禱:哥兒幾個不要鬆手,千萬不能鬆手!
巨嘴一張一合的,似乎是在呼吸,又像是催促著怪手把我們丟下去。忽然,我感覺到像是坐電梯似的,身子朝上升了升。原來是怪手將我們往上抬去。我將眼睛悄悄睜開了一條縫隙,隻見巨型人麵的嘴巴張了張,然後一張巨臉迅速朝前麵滑去。像是一輛開動的汽車。到最後,我終於看清楚了這家夥的兩隻眼睛,兩隻眼睛巨大無比,沒有瞳仁,散發著幽蘭的光,看得我不寒而栗。
不過幸好,眼前最大的危機解除了,我們所要麵對的不過是八隻怪手。這玩意可比那張鴻溝巨嘴容易對付多了。我倒轉鋼爪,鉤住了攥住我手腕的一隻怪手。這種鋼爪爪尖尖銳無比,爪指邊緣鋒利如刀。一爪劃過,怪手被切成了三段、隨後,依法炮製,接連斬斷了四隻手臂,然後助丹戰脫險。我知道,要不是他之前消耗了太多的力氣,完全可以自己對付這種情況。
擺脫了險境,我們這次沒敢休息,生怕那張巨型的人臉回來,急忙朝前麵跑去。跑過了人臉之前的所在位置,忽然我停住了腳步,示意丹戰不要說話。隻聽前麵的黑暗之中,傳來了兩個人的對話聲:“……你不……知道……想當年……老板……”隻是因為距離太遠,斷斷續續地聽不清楚。我悄悄關閉了燈源,也讓丹戰關閉掉,摸索著兩側的牆壁在黑暗之中往前走。
剛才沒有聽錯,確實是有人在說話,而且絕對是葉欣欣的人,因為這裏除了我們也沒有其他人了。有人在,就證明這段路暫時是安全的。就算是有“雷”,他們也早就趟過了。我們的腳步極輕,走了百十米的距離,這才聽清楚了兩個人的對話。
其中一個聲音非常熟悉,正是魏長青,隻聽他說道:“吹牛吧你就,長生不老哪兒有那麼容易?”
之前已經說過,這屬於我的敏感詞彙,我不由地往前傾了傾身子。
隻聽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冷笑一聲:“所以說,跟你這種人就沒法說,咱老板不缺錢也不缺啥,至於冒著生命危險來這兒嗎?魏哥,你也不是一般人,你說沒天大的好處,你會冒著丟了性命的危險來這種鬼地方嗎?”這個聲音從來沒聽到過,不過從語氣判斷,應該是葉欣欣的屬下。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嘿,別忘了,咱可是老板的心腹。”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查看周圍的環境,好半天才說道,“就連老板的私生活,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拿那個張一毛來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呀?”
“那是咱老板的姘頭,倆人原來就天天膩在一塊兒。”
丹戰用胳膊肘輕輕杵了我一下。我沒理會。心說這小子也太能亂蓋了。我跟葉欣欣交往過不假,但那最起碼得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聽這小子的聲音,他又管魏長青叫魏哥,充其量也就是二十多,知道得倒還不少。
魏長青一聽這話,似乎沒多大興趣,反而追問道:“哎,兄弟,這地方真的有長生不老藥嗎?”
“柵鄢寨的那些資料你也看到了,那一家子姓樂的,要是沒點兒特殊的東西,怎麼可能活到那麼長歲數?”說完,這小子壓低了聲音嘀咕了幾句什麼,饒是隱蔽,但我還是依稀聽到了一些什麼:“要不說,咱們倆合作呢!”
我心中恍然,媽的,這孫子跟魏長青一樣,要反水!雖然說我跟葉欣欣現在毫無瓜葛,但是終歸曾經交往過,而且他剛才也沒有對我們趕緊殺絕,我心裏承她的情,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
這時候,魏長青又說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一個多疑的人,肯定不會憑借對方的三言兩語就輕易相信對方。
年輕人啪啪拍著什麼東西,聽聲音有點兒像是一個本子:“不是說了嘛,都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