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就連魏魯二人也不例外,肯定了我的說法。長相那麼怪異的一張臉,任憑誰都能一眼記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眼前見不到人麵牆。但我們還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坐在了原地商量起來。
好端端會憑空出現一麵詭異的人麵牆,可是走到近前又突然消失不見。而且,隻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一開始我們忽略了這一點,想必是正被魏長青的故事所吸引,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但是眼下該怎麼辦呢?繼續往前走的話,肯定直接鑽進了人麵牆的嘴裏,到時候,又會回到原來的路上。思來想去,我想起來了這樣的人麵牆並非中國獨有。在2010年的上海世博會上,我曾在非洲館見過一麵人麵牆。不過與眼前不同的是,那麵人麵牆上不止有一張臉,上麵雕刻了很多長臉,每一個形貌各有不同,看上去卻都是麵容祥和。不像眼前這一堵牆,看上去就令人周身不悅。
在甘肅蘭州,有一處景致叫做沙斧天宮,其中也有類似的建築。在沙斧天宮,有一處寨子名叫連環營寨,其中前寨的城門口,有一巨型的影壁,影壁左側的一段城牆,是由一副人麵圖案組成:深眼窩、大額頭、尖鼻、圓臉。人麵牆與影壁質檢,還雕有一隻凶猛的下山虎,看上去,它正向你撲來,使人望而生畏。
說起來,與剛才我們所看到的人麵牆有異曲同工之妙。
魯長德壯著膽子伸出手去,沒有任何地阻礙,他嘖嘖稱奇:“這太他媽的奇怪了,怎麼那麵牆就不見了呢?”
我說道:“這很可能是一種光影現象。傳說,當年長沙馬王堆漢墓被挖掘的時候,尤其是二號坑墓,出現了很奇怪的現象。在墓室的棺槨被陽光照射到的時候,對麵的影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曲裾的漢朝官員形象,雙手作揖,似乎是在向這些人們問好。但這個影像隻出現在了陽光照射下來的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了。很多人都覺得自己看花了眼。事後,大家都說那是長沙馬王堆漢墓的二號墓主人——西漢長沙王丞相利蒼。我們遭遇到的,可能就是這種類似的情況。”
“可是……”丹戰左右看了看,“我們這裏也沒有見到陽光啊!”
我伸出一根食指敲了敲頭頂的礦燈,咚咚作響:“就是這個啊,我是理科渣,解釋不了這種現象發生的原理,但是根據現有的線索來看,這是唯一的解釋。蜀王的地位遠高於一個諸侯國的丞相,依照他的財力物力人力,想要做到這一點,似乎並不難。”
魏長青對這些冗雜的問題絲毫不關心,隻是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我閉上眼睛想了會兒,從腦海中搜尋著剛才人麵牆的影像。它的那張嘴,巨大無比,繼續涵蓋了兩麵牆之間的所有距離,絲毫不漏。我們如果想過去的話,隻能是躲過這張嘴,看看是否可以擺脫“輪回”的命運。
我望著我們身前的通道,心裏尋思,隻有兩個辦法,一是從上麵跳過去。不過我們攜帶著大量的裝備,憑空躍上一米多高的距離不是不可能,隻不過這些裝備壓在身上,難免不會出問題。看來隻好采用第二個方法了,就是從下麵鑽過去。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張臉的嘴巴下唇緊貼地麵,但是嘴角上揚。這就造成了緊鄰兩麵牆的下方會有一條極窄的縫隙容我們通過。到底這條通道有多大,我印象也不清楚了,但是也並非不能一試。
我將我的計劃說出來後,所有人都愣了一兩秒。丹戰問我有多大把握。我說道:“四五成吧,總得試一試。”說罷,我將登山包摘下來,身子趴在地上,雙手抓住登山包慢慢朝前推,同時身子跟上,緊貼著牆壁的左下角朝前方移動。
麵前的這條通道明明空無一物,我卻如此謹小慎微,這種景象十分滑稽,若是有第三人看到,非得笑得樂不可支才是。但是我絲毫不敢怠慢,不知道牆壁的厚度,我足足爬了十多米,才極其小心地從地上站起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然後朝身後的眾人招招手。
我並不確定自己是否成功地穿越了牆壁,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其餘三人見我匍匐前進,而後站了起來,也學著我的樣子爬著鑽過來。當我們四個人重新聚首之後,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成功了嗎?誰也不知道,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我才說了句:“走吧。”想知道我們的行動有沒有成功,隻有冒險一試了。
很快,走出了十幾步後,我們就發現,這次略顯滑稽的行動應該是成功了,因為我們眼前的景致已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