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次經曆就不用說了。我也沒跟著進去,隻是把匕首交給了蘇成安。他帶著一隊人進去的。不過,過了很久,都不見他們出來,我甚至等了三四天。後來我一想,該不會是遇到騙子了吧?不過不對呀,你說,這騙子能知道我們蘇魯兩家的事情,怎麼看都不簡單啊!”
“匕首是怎麼回到你身邊的?”我看了一眼他腰間懸掛的劍鞘問道。
“這件事就更他媽奇怪了,我有一天收到了一個快遞,打開一看,就是這把匕首。問題是……這事都過去了一年多了。我都快他娘的忘了,蘇成安又把匕首寄給了我,你說奇怪不奇怪?”
正說到這裏,昏迷不醒的魏長青“嗯”了一聲,慢慢蘇醒了,睜開了眼睛。防毒麵具歪在了一邊,臉皮緊貼著地麵,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隨著每一次的呼氣,白色的唾液一縷縷噴出了口,掛在嘴角。
魯長德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來,老哥,好點兒了沒?”
魏長青渾身哆嗦個不停,眼睛裏布滿著血絲,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再不像之前那麼白了。
這時,丹戰悄悄碰了我一下,我看著他,他給我遞了一個眼神,意思很明顯:現在動手!他製住魯長德,我從虛弱無力的魏長青身上奪圖,勝算可以達到九成。這的確是個好機會,沒想到,我正要動手的時候,魏長青突然說話了,隻是他剛剛蘇醒,口齒不清,一時間我竟然沒有聽清他說什麼。
“啊?”魯長德將耳朵湊到了他的嘴邊。
魏長青又說了一句話。魯長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我問道:“他說什麼?”
“他說,太危險,我們要先出去。”
我們幾個人都麵麵相覷,蜀王墓危險重重,這一點是我們早已料到的,不過,總不至於一個鬼附就打退堂鼓吧?魏長青跟魯長德不同,他們倆雖然是親戚,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類型。魯長德是那種四肢發達,承擔體力活兒的;魏長青則是典型的腦力工作者,運籌帷幄,且心思機敏,這樣的人物往往比前者要難對付得多。
不過我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一次魏長青要選擇撤退。我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來了,這還沒過多久,他就要撤退,實在不符合他的性格。丹戰看著我,眼神中盡是疑問,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回頭看看,蹲下身子來看著魏長青,說道:“咱們現在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給我個理由,為什麼要撤退?”
魏長青抖得更加厲害了,聲音都是變了音的:“圖……圖……圖……是……是……假的!”最後兩個字,他是咬緊牙關,用盡了力氣喊出來的。這短短一句話,說得我目瞪口呆,我問他是如何知道這張圖是假的,是通過什麼來判斷的。
不過現在魏長青的狀態顯然不適合回答問題,好半天他都沒有緩過來。我也擔心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鬼附再次悄無聲息地掩上來,隻好暫時決定退出墓穴。二進宮也沒有任何的收獲,每一個人都心灰意冷,這一點從各人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
我們沿著原路返回,剛才的笑聲和呼吸聲都已經消失了,而就在我們走到了岔路口,也就是左右腿交彙的時候,卻發現沒有路了!麵前是一麵牆壁,花崗岩材質,牢牢地阻擋在了前麵,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們幾人全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魯長德可沒有耐性,直接祭出了礦石破碎機:“都閃開!”
伴著刺耳的切割聲,魯長德在前麵工作著。我們在後方照顧魏長青。這時候,是我們奪回人皮蜀王墓圖的最佳時機,但是魏長青的一席話卻令我猶豫了。他說這幅圖是假的,這句話是實話呢,還是故意賺我?
以往,我遇到過不少有心機的人,但是像這種讓我時刻保持警惕的,魏長青還是第一個。丹戰可不管這麼多,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拿回圖。柵鄢寨民風純補,世守諾言,人皮蜀王墓圖在他們看來比什麼都重要。此時,丹戰已經毫不客氣地從魏長青懷裏拿出了圖,打開來看。人皮蜀王墓圖一展開,丹戰忍不住驚呼一聲:“啊!”
我見他神情有異,急忙湊過腦袋去觀看,這一看之下,也不禁駭然!隻見這幅圖上,剛才還清清楚楚勾勒的圖畫,此刻竟然變得空空如也,成了一張空白的人皮。我知道,這是一種特殊的草藥,遇到環境氣體中的特殊分子,會消失不見,很多不法分子都會利用這個原理來寫欠條。
不過,時隔百年後還可以讓圖像消失,看來,是利用了蜀王墓裏獨有的氣體分子。丹戰不甘心,還在魏長青的衣服裏仔細搜索了一遍,毫無收獲。我定了定神,想抓緊時間找一個萬全之策。
圖形沒了,我們的去路又被阻住,當務之急拿到這張人皮也沒什麼用,想辦法盡快出去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