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得自己的力氣一點點被抽幹淨,大腦中也逐漸變得空白,竟然不知道抓緊升仙鶴。要不是身子猛地一沉,我本能地抓緊,非得交代在終點不可。
金鎖見狀也嚇壞了,吼了一嗓子:“毛爺,堅持住,兄弟來救你啦!”扭頭他又衝太乾喊:“麵癱俠,交給你了,我去救毛爺。”
我耳聽得他們交談,卻什麼都做不了。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但這怪病來得太不是時候了,眼看我都能拿到樹葉了卻不妨此時發病。真真是令人懊喪!盡管我現在痛不欲生,但是也不敢撒手,這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也是讓我擺脫長生不老詛咒的唯一機會。一想到這些,隻有拚命鑽進升仙鶴的把手。
金鎖利用他手裏的升仙鶴垂了下來,一點點慢慢接近我的位置。偶爾有耀龍殺出來,他總能打發掉。
而站在樹枝上的太乾,還在努力的搏殺。耀龍像是雨點似的在我周圍落下,可見上麵耀龍的數量之巨!
客觀來講,耀龍的個頭雖小,卻不容小覷。它們退化的翅膀仍可以作短暫的滑翔,而四肢長長的指甲,又能讓它們牢牢抓緊樹幹。一開始,太乾隻求速戰,並沒有對所有的耀龍大開殺戒,刀逼腳踢,將一些耀龍驅趕下了樹幹。沒想到這些耀龍眼見摔了下來,半空中卻來了一個大轉折,就像是飛來了一陣風,“啪”,它又牢牢地貼在了樹幹上,而後繼續往上爬!
結果,站在樹枝上的太乾任務越來越重,麵對著數不盡的耀龍,太乾甚至動用了金銀雙短劍,上下舞動,周身舞得滴水不漏。
此時,金鎖來到了我身邊,他手裏握著一條繩子,貼近我後,將我縛在他身上,嘴裏還喊著:“毛爺啊,你可要振作點兒,兄弟這就帶你上去!”說完,他摁下了機括後,我們很快來到了一開始所在的那條樹枝上。金鎖我們倆的體重猛然壓上去,粗壯的樹枝也禁不住微微顫了兩下。雖然幅度極小,但是頭前的幾隻耀龍猝不及防,有一隻直接被金鎖坐癟了,其餘的幾隻被震了下去。
太乾一把將我們拽到身後,說道:“帶著他繼續上!”
“是!”很少能見到金鎖這麼嚴肅。他重新發射升仙鶴,帶著我繼續往上走。有耀龍見機得快,拔腿一跳向我們撲來。金鎖卻更快,趁著身子離地的一瞬間,飛出一腳將它踢飛。我們耳邊呼呼聲響,轉眼間已距離太乾有了幾十米的高度。
說來也奇怪,我們到達這個地方的時候,並沒有多少耀龍來攻,隻有零星幾隻,被金鎖打發了。金鎖將我平放在一條粗大的枝椏上,問道:“毛爺,感覺如何?”
平躺了片刻,我的精神也略有好轉,強作精神,笑了一下說:“一時半會兒還難以歸位。”
金鎖也笑了,他摸了一下臉上的汗水,抬頭看了一下說道:“繼續往上走,能堅持住嗎?”
我點了點頭。
金鎖正要拉我起來,忽然身後沙沙聲響起。我見到他身後重新聚攏了三五隻耀龍,呈半圓的包圍圈形狀慢慢包抄而來。
金鎖吐了一口唾沫:“呸,真他娘的晦氣,鎖爺今兒要大開殺戒了!”說罷,他放下了我,湧身上前。我強撐著坐起來,看著奮力拚殺的金鎖,忽覺自己這麼長時間來一直看錯了。金鎖的笨拙遲緩都是裝出來的,他的身手比不上太乾,但肯定不在我之下。
不管怎麼說,雖然他以前欺騙了我,但是他這時候卻是救了我。
再看耀龍,這種恐龍都是團隊協作的捕獵方式。金鎖的身手雖佳,但也隻是料理了其中一隻。其餘的幾隻左右包圍,想要慢慢逼近。金鎖也發起狠來,插刀回鞘。左手握著升仙鶴,右手抱著我,對準正前方的樹幹就是一發弩箭。待弩箭釘入樹幹後,大喝一聲:“雲霄飛車來啦!”說罷,扣動機括。我們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貼著樹枝劃過去。這一來,幾隻耀龍紛紛大驚,撲扇著翅膀要躲開。但是升仙鶴的速度何等之快?我們真的像一列飛速而過的雲霄飛車,急速掠過。這幾隻耀龍紛紛被我們撞開,有的更是暈了過去,直接摔進了黑暗之中。
可是這樣一來,高速度所承受的撞擊力也不同凡響。多虧金鎖眼疾手快,突然放開我扭轉身子,讓自己身後的登山包作為緩衝氣囊率先撞在了樹幹上。我又緊接著撞上了他的身子。這一下力量雖大,但我們並沒有受多少傷害。
剛才這一下太過凶險,金鎖好半天才“啊”地吐了一口氣,他頗為關切地往下看著太乾。
我咳嗽了兩聲,說道:“我……看錯你了……原來你小子……一直扮豬吃老虎。”
金鎖聽我這麼一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毛爺,這個你得原諒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那時候我得聽我姐的是不是?再者說,那個時候我要是告訴了你一切,你不得急眼啊。最主要的,怕你心裏接受能力差,搞不好哪天就投了瀾滄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