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金鎖,我忽然有點兒懷念這孫子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呢。說起來,太乾我們三個人都是受害者,本應同舟共濟的,現在卻產生了嫌隙。
古一指招招手說道:“順著河流找找看,有水流緩的地方,咱們就涉水過去。”
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我們一行死人,順著地下河往前走,一路上,我都在問太乾這是什麼地方。太乾仔細回憶著,但沒有說過一句話。看來他真的是想不起來了。他的身世也確實可憐,原以為太恪劍是他的父親,哪裏想得到居然就是他自己。這得“歸功”於閆顯疆他們。被人植入了錯誤的回憶,想一想這種感覺就覺得很難受。
我們順著地下河走了半個多小時,河水依舊沒有緩下來的趨勢,不過在我們麵前,這段河流中卻有幾塊突出的大石頭,踩著石頭過河,或許是一個辦法。不過這些石頭在這條河中經過了上千年的衝洗,早已經變得圓潤光華,稍不留神就會被卷入河水之中。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用繩索綁住了腰部,連在一起。太乾走在最前頭,古一指殿後,我和古嫣夢走在中間。每塊石頭可以勉強站下一個人,相隔間差不多有一米多的距離。我們謹慎小心地走在了上麵。但是這種石頭出奇的光滑,我剛踩上去,腳下就打滑。古嫣夢扶了我一把:“小心。”我極力穩住了重心,這才邁腿跨向了第二塊石頭。
想必很久以前,這裏的水勢低緩,所以前人搭建了這麼一條簡單的石頭路。這麼多年過去了,環境發生了變化,石頭路幾乎快被淹沒了。我們每個人都很小心,幾乎在每塊石頭上都要停留十幾秒的時間,然後才敢邁步。雖然耽擱了一些時間,可畢竟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們正在走著,忽然,湍急的河流中,一道漆黑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掩至,朝著我們遊過來。
古一指眼睛賊尖,喝了聲:“小心!”
我們手中的手電全都掃了過去。水下的這道黑影模糊得很,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卻有著一個成年人大小。在湍急的河流中愜意地遊蕩,毫無阻礙。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物,但在這種環境中,讓人脊背發涼。我連聲催促:“走走走,快走!”
太乾也不想在這裏停留。我們全都站在了光禿禿的石頭上,萬一受到攻擊,很難有反擊的餘地。我們都考慮到了這一節,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不想,水中的不明生物見我們速度加快,它也猛然提速了,湍急的水麵上出現了一道倒三角的波紋。這條地下河的河麵本來就是浪花起伏。這怪物竟然能在這樣的水麵中帶出波紋,足見它力量之大。
我摘下工兵鏟握在手裏,一口氣接連躍過了三四塊石頭。再扭頭一看,水下的怪物已經距離我們不足三五米的距離了。而打排頭的太乾,距離對岸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呢。
“來不及了,抄家夥!”我大喊一聲,雙手緊握工兵鏟。黑影迅若疾雷衝了過來,離我們不足一米了,可是它卻悄悄潛了下去,黑影消失在了水麵中,倒三角的波紋也不見了。四周除了水流聲,再無其他。我的神經變得緊繃了。古嫣夢問我這是什麼東西。
我搖搖頭,從黑影來判斷的話,我不敢一口咬定這是什麼。畢竟這麼大號的淡水水下生物,除了昆侖山見過的高原土鯰魚,隻有傳說中的喀納斯湖水怪了。正在驚疑間,“咚”的一下,水下傳來了一聲悶響,我腳下的石頭突然劇烈地一顫。
這個變故令我猝不及防,頓覺腳下一空,整個人朝後麵躺下去,“撲通”一聲,我摔進了冰涼的河水中。一進入河水,隻覺得刺骨的寒意從每一個毛孔裏鑽了進來,猶如萬根針紮似的直刺如體內的每一根骨頭,我不由地渾身顫抖。
然而,這才不是最主要的,我憋著一口氣努力遊出水麵的,剛探出頭吸了一口氣,腳腕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我忍不住痛呼一聲,嘴巴還來不及閉上,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進了河水中。腳腕上的疼痛感像是被一把巨大的老虎鉗子咬住了,百般掙脫不得。冰冷的河水更是從四麵八方襲來,鑽進了我的口鼻之中。
我向下照過去,隻見是一條模樣十分怪異的巨型魚類咬住了我的腳腕:體型巨大,眼睛像是燈泡似的散發著綠光,身上的魚鰭如同利刃聳立。我不知道這跳地下河有多深,但是這條怪魚一直拖著我往下走,再這麼下去,它開口吃我之前,我就會先窒息而死。
正想著這件事情,一道人影恍如一道閃電似的劈入河水之中。一入水,他便手持金色短劍朝著怪魚刺過來——正是太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