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們什麼時候成了秦天爵的手下了?但我也懶得跟這種人多費唇舌,孫胖子這種性格的人我著實不喜歡,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所以接下來,我很少言語了,倒是金鎖,一臉的諂媚相,孫爺前孫爺後地叫著,打聽著圈裏的一些奇聞趣事。孫胖子也很享受這種被人捧著的感覺,臉上堆著笑意。不過他這副模樣,笑起來著實可怕。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被金鎖的笑聲吵醒了,邢洛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模樣古怪的孫胖子,嚇得大叫了一聲。金鎖趕緊嗬斥她,讓她跟孫胖子道歉。
孫胖子吐了一口煙,擺擺手:“算了,我跟老許也算是熟人了,這不叫事兒。一個黃毛丫頭,不被我的樣子嚇到才怪。”
邢洛好奇地問道:“你……你認識我師父?”
“豈止是認識?當年,老許我們倆可是一起上過戰場的,娘的,這老犢子真夠意思,操他媽的,不是他,老子就他媽死在戰場上了!”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孫胖子毫不避諱地說著滿口髒話。
我給金鎖遞了一個眼神,又瞟了瞟寫滿的女真文字的牆壁。金鎖很快會意,指著這麵牆問道:“孫爺,您跟我們說說,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孫胖子看看金鎖,又看看我,忽然開口對我說道:“你下次有啥事就直接問,幹嘛跟個老娘們兒似的?”我幹笑了兩聲,沒想到居然被他看穿了。不過孫胖子也沒有拒絕,他站在那麵牆的前邊,說:“上次我在這兒栽了跟頭,我說實話,不丟人,幹咱們這行的,有多少人都捂裏邊了,是吧?”
金鎖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接著,孫胖子講出了上次铩羽而歸之後,他就專門找人請教女真文字,不過這種文字失傳了。就連後來被稱為後金的滿族,他們所使用的滿文也與女真文字相去甚遠。其實滿語就是女真語,隻是在女真語的基礎上加上了一些新的詞彙,就像現在的漢語,也隨著曆史的發展融入不少新的詞彙,而且還有很多的地方方言,河南、陝西、蘇北、山東、河北、四川等,口音雖然不同,但是都說的是漢語。
所以孫胖子雖然當年請教女真文字的過程艱辛,但是也並不是全無收獲,這麼多年過去後,他除了摸清了這裏的機關布置之外,女真文字也搞懂了十之七八。
他對我們說,牆上這段文字所記載的是關於當年建造這裏的過程,完顏宗弼大敗北歸,為了掩南宋耳目,他特意選擇了這裏作為秘密的練兵場所。大舉興建了迷宮大陣、軍械庫、兵營等設施。隻不過後來金國國力日漸衰落,士兵往來調度疲憊不堪,這裏也漸漸荒廢了。
盡管如此,但在金國皇族的內部,這裏仍被當成了最高機密。尤其是在南宋與蒙古達成聯盟後,金國南北兩線作戰。作為金國的統治者,他們深知國家命運已然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於是,當年完顏宗弼一手創建的秘密基地,成為了金國末代皇帝的棲身之所。想一想,曆史有的時候的確是這麼造化弄人,完顏宗弼創建這裏,是為了時時吞並南宋。最後被南宋反殺了不說,而這裏的也成為了金國末代皇帝的皇陵……
“不對!”孫胖子剛解讀完這一段話,黑暗中想起了一股熟悉的聲音。我驚喜萬分,回頭一看,隻見太乾坐在了台階上,盡管麵如白紙,體力虛弱,但他還是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這短短十幾米的路程,他踉蹌了好幾步,跟之前截然不同。
孫胖子背過雙手,仰頭看著太乾:“你懂嗎?”
太乾咳嗽了兩聲,我將他的胳膊架在了肩膀上,他虛弱地說道:“這裏說的是……金國覆亡在即,完顏承麟也知道蒙古大軍傾巢出動的話,這地方根本守不住。所以,他在臨死前,命令心腹帶著僅餘的國庫寶藏逃到了溫宿古國一帶……”太乾說完了這短短幾十個字,劇烈咳嗽起來。
孫胖子的臉上罩了一層寒霜,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冷冷地盯著太乾。
金鎖看看孫胖子,又看看我們,打圓場說道:“唉,都誤會了誤會了。孫爺,我這位朋友對咱們這行沒興趣,所以您別往心裏去;我說麵癱俠,你睡覺就好好睡吧,瞧你這身板都瘺了,還在這兒給我們上課呢,趕緊歇著去。”
我將太乾架到一邊休息,金鎖則在一邊和孫胖子商量著什麼。其實不用聽我也知道,金鎖一定是懇求孫胖子去溫宿古國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他。
太乾的眼神暗淡了許多,他看著我,有氣無力的樣子,我笑了一下:“你小子,血量感人啊,這都沒事。”
太乾咳嗽了兩聲,說道:“當心這個人……咳咳……”
“你是說孫胖子?”
“嗯,我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