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著他笑了數聲,看得出來,他在西派的體係中,屬於小角色了,否則莫說位列三司,就算是九鬼十六傑,隻怕金鎖也要給自己好好吹噓一番,歌功頌德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達了這間鬥室的盡頭。眼前是一麵巨大的高牆,上麵雕刻著一顆碩大的龍頭,方圓足有數丈之闊。龍頭的一隻眼睛,就有一個成年人大小了。從高度看,離地十幾米,非常壯觀。金鎖看到後有點兒詫異:“我們這是走錯了嗎?”我也懷疑,雖然說這裏是迷宮,但是走來走去也沒有出現過死路的情況,這當然要歸功於邢洛。當我們眼前第一次出現了一堵高牆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頭都產生了一絲懷疑。
邢洛沒有說話,她先是伸出手去按了按這堵牆,沉吟了片刻,然後拿出了那個八角算盤,又開始了劈劈啪啪的計算。金鎖坐在了地上,我差點兒也跟著摔倒,多虧太乾扶了我一下。金鎖抱怨說道:“美女,咱能有點兒準譜兒嗎?說好的兩個小時,你看這都……”金鎖的話音還沒錯,我們忽然聽到了一陣“咯吱吱”的木頭動靜。
驚詫間,回頭望去,隻見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口木棺的棺材板已經在輕輕向外開啟。這一下,嚇得金鎖趕緊爬了起來。我也急忙從背包裏抄出了鍬斧。這種鍬斧是正宗的俄羅斯的軍版貨,可以當工兵鏟使用,取下鍬頭,下麵還有一個鋼斧,設計非常輕便,是絕對的殺人利器!別看這東西長得有點兒別扭,這還是我前不久托朋友從老毛子那裏買來的,平時我還不大舍得用。不過這一次,舍不得也得舍得了,要不我們很可能交代在這裏了。
我剛將鍬斧握在手中,就見啟動的棺材板運動地越來越劇烈,開始像是魚鰓一樣一張一合的,到後來,就像是有重物壓在了棺材板上。而棺材板裏麵的東西百般掙紮想要衝出來!金鎖一時間沒了主意,問我怎麼辦。我哪兒知道啊?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誰也不知道這個木棺裏躺著的是個什麼東西。
我們還在為眼前的局勢空前緊張,卻聽得這種“嘭嘭嘭”的聲音竟然有了應和。這具木棺對麵,與它位置相對的另一具木棺也跟著抖動起來,棺材板一張一合。“臥槽,兩個?”金鎖這句話的話音剛落,就聽得“咯吱吱”的聲音四處響起,不絕於耳。不大的鬥室內瞬間充滿了這種聲響,周圍久久回蕩。
我們瞬間緊張起來。如果每具棺材裏都有一個粽子的話,這裏十八具棺材,一下子全都跳出來,我們三個每人就得收拾六個!就算太乾功夫好,他打十個,我和金鎖也得一人對付四個。甭說粽子了,就是普通人我一個打四個也是極限了!
“倉”的一聲,太乾拔出了雙短劍。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在事情發生之前,雙肩同時出鞘。金鎖急忙將獵槍舉起。我見狀,這他媽已經不能是鍬斧能對付得了的了,也連忙將獵槍握在手中。
“我的姑奶奶,您能快點兒嗎?再耗下去,我們就得喂了粽子了!”金鎖槍口對著最近的一具棺材,嘴裏叫著。
邢洛恍若未聞,竟然還專心致誌地撥打著八角算盤。“操他媽的,先下手為強!”金鎖也不知道這句話是罵不理他的邢洛,還是在罵欲衝棺而出的粽子。衝著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具棺材就開槍了。“嘭”的一聲,煙硝四起,巨大的回聲震得人耳膜發疼。這一槍,數枚鉛彈射到了棺材板上,雖然有幾顆飛入了棺材裏麵,但更多的都轟在了外麵。本已破敗腐朽的棺材板瞬間被轟去了一大半!
槍聲的回音還沒有消失,一隻白絨絨的手就從棺材裏伸了出來,這隻手的皮膚都皺在了一起,上麵長滿了白毛。一看,這就是死了很長時間的一具屍體,都已經脫水了,就剩下了皮包骨頭,可是這個人還在兀自掙紮著,從棺材裏爬了出來。隻見麵前的這個粽子,身材矮小,充其量也就是一米四左右的個頭,渾身長滿了一尺多長的白毛,背部彎曲,兩條手臂頎長,耷拉在身體兩側。金鎖歎道:“大耳垂肩,雙手過膝,這他媽是劉備的鬥嗎?”
這時候,隻聽耳邊又傳來了數聲“嘭嘭嘭”,棺材板一個接一個地被掀飛,其餘的十幾隻粽子一一從棺材裏走了出來,從個頭到模樣,都跟我們麵前的這隻粽子一模一樣。
“別慎著啦,哥兒幾個自個兒顧自個兒!”剛說完這話,金鎖抬手又是一槍!我們麵前的這隻粽子,距離我們不過三五米的距離。獵槍這種東西大部分都是土製的,打的是鉛彈,子彈飛出去發散,近距離殺傷效果是最好的。尤其這麼近的距離。
金鎖這一槍打過去,這隻白毛粽子被轟掉了半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