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前方,又看看後方,說道:“咱們在這裏幹等也不是事,往前走走吧。”
“哎哎。”白業點點頭。
我們倆邊走邊統計我們身上的裝備,我下來得太過意外,食物隻有兩塊壓縮餅幹,半壺水,裝備也聊聊無幾。說起來,大部分裝備都分配給了消失的另外兩撥人。金鎖不是戰鬥型的,遇事也不會往前衝,身上連一把罐頭刀都沒有,氣得我都想罵他了。看著身邊這條幽深幽深的地下河,我隻希望,別有什麼東西從裏麵跳出來的好。
走了一段路,沒有任何的發現,這條路似乎無窮無盡,走了這麼久,周圍的環境和路況沒有任何的變化。
白業這時候的力氣徹底卸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大氣。看來他是指望不上了。他擺著手:“我……我……不行了……我得歇會兒……”說著,他拿起水壺,擰開蓋子就狂飲。
我一把把水壺奪過來。
白業一瞪眼:“毛哥,你這是幹什麼?”
“少喝點兒,我們得保留點兒水源,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和他們碰頭呢?”
白業不說話了,良久,他問道:“走了這麼遠都沒有碰麵,會不會是有暗門岔路之類的?我在電影裏見過,靠著牆壁休息一會兒,那暗門就打開了,倏地一聲,那人就折過去,消失不見了。”
“不可能,剛才一路走來,我已經試過了。”我敲了敲岩壁,發出了石頭的響聲:“呶,全部貨真價實。”
白業歎了口氣:“這下子崴泥了。”長歎一聲後,這貨居然還有心情唱起了京劇:“我好比,淺水龍,咚咯嚨咯哩哏嚨(自己給自己伴奏),困在——沙灘!”
我也苦笑了一下,這句戲文倒頗合眼前的境地。要是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兒,我可太不甘心了。休息了十幾分鍾後,我決定打起精神,繼續往前走。隻有盡快和大家彙合,才有生還的希望。要不就我們倆,隨便蹦出個什麼東西來,我們倆都能交代在這兒嘍。
我拽起白業:“行了,就當鍛煉了,走。”
白業不情不願,卻也不敢反對。我知道,這貨是怕我一走了之,如果他自己落了單,那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這一條路無窮無盡,怎麼也走不到頭,剛剛恢複的些許體力仿佛又要耗盡了。我心裏琢磨:這他娘的也不是事兒,再這麼下去,體力虛脫而死是肯定的了。
正值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業突然大叫一聲,臉色煞白。嚇得我一哆嗦:“你他娘的幹啥呢,一驚一乍的?”漸漸煩躁的內心讓我對白業的態度也不如以前了。
白業伸出一根食指,哆哆嗦嗦地指著我們的頭頂,我抬頭一看,注意到了半空中垂下的一樣事物。一瞥之下,一股寒氣猛的湧上了我的腦門,差點兒就地栽倒。隻見我們頭頂上有一點光亮,還懸著一條長繩!
這分明是我們下來的地方,這世界上決然不會有風景一模一樣的兩處地方。隻有一種解釋了,我們又繞回來了!難道說這個地方是被地下河包圍的環形島,我們兜了一個大圈子嗎?
白業虛脫似的躺在了地上:“媽的,不走了,打死不走了,這不是耍人玩嗎?”
我仔細回想著剛才走過的路,我們順著一條直線走,如果方向參照物發生些許偏移,我們未必能夠察覺出來。難道這是一座島嶼,我們圍著島的邊緣走了一圈?但如果說這是一座島,這上麵的巨石陣又是什麼意思呢?而且誰能解釋太乾他們去哪兒了?島的邊緣沒有,難道是島的中心?我望著另一邊高聳入雲的岩壁,這麼高,也不像有路的樣子,這些人怎麼進去的?
我正想著,耳邊傳來了鼾聲,扭頭一看,白業居然睡著了。媽的,這孩子心真大!
走了這麼遠的路,我也是渾身乏力,希望趁我們休息的時候,太乾他們能找到我們。想著這些,漸漸腦子沉重起來,頭一偏,我也靠著岩壁睡著了。
好久沒有睡得這麼沉了,朦朧中,突然覺得有人在我身邊跳來跳去,還用手摸我的頭。沉睡中的我無暇理會這些,翻個身繼續睡。沒想到,那東西越來越大膽,居然從我背後伸長手臂撓我的臉,我一個激靈,醒來了!這家夥的手臂毛茸茸的,絕對不是人類,而且它還嗬斥嗬斥地喘著粗氣,陣陣涼風吹在我的後頸,我的脊髓都能感覺到陣陣寒氣。我心中直罵:操,這他媽是個什麼東西?
我也不敢翻身,抬起眼皮看著白業,這小子趴在地上,兩隻手扶著一塊石頭枕在臉下,睡得正香。我連大氣都不敢出,否則一定叫醒他幫我嚇走身後的這隻怪物。這都什麼時候了,這貨居然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