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說道:“一開始,我在沙漠中遇到你們,還天真地以為你們是普通的驢友,所以才出手救了你們。後來,我見到了你們攜帶的那些裝備。我這才知道,你們根本不是來這裏旅遊的,而是來尋找聖物的。”
“聖物?”這個詞以前在電影小說中見得多了,現實中還是第一次聽到,我扭頭看著太乾。他低著頭,像是在看自己的影子。
“我的部族守衛這聖物上千年了,一代傳一代,她保佑著我們風調雨順。身為部族的一員,我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不是,等一下……薩仁,我想你誤會了吧?不錯,我承認,我們不是普通的驢友,但你說的聖物,我聽都沒聽過,談何染指啊?我這次來,是想尋找有關我的秘密的。”
“哼,”薩仁輕笑了一下,“你的秘密難道藏在了X研究所嗎?”
“不然你以為呢?大老遠從雲南跑到內蒙,折騰了半個中國,我吃飽了撐的?”一個小姑娘對我極端不信任,還曾經差點兒害死我們,我心裏也壓著火,話語間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薩仁環抱雙臂,凝視著我,看樣子,她是想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的事情天方夜譚,說出來也沒幾個人信,但這時候也不能撒謊了,我就說道:“二十年前,也許是二十多年前吧,這個研究所應該是剛剛成立或者成立沒多久,裏麵有一個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二十年前,這個人死了,留下了一幅遺像,也跟我一模一樣。不僅如此,我身邊還出現了很多當然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可是查來查去,我發現,他們早就應該死了很久了。換句話說,這些人竟然死而複生了!你說,我不來這兒我去哪兒?”經曆太過離奇,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薩仁聽沒聽明白。
薩仁垂下了頭,一臉的冥思裝,輕輕囁嚅了一句話,像是自言自語,我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我問了一遍。
“沒有。”薩仁抬起頭,“我勸你還是別查下去了,對誰都不好。今天是你們僥幸贏了,下一次,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這種充滿了挑釁與警告意味的口吻讓我很難接受,雖然小丫頭對我有救命之恩,但這樣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我惡作劇似的多了句:“有什麼呀,不就是千眼黃沙麼。你以為這一招能擋住我?”
薩仁身子一顫,很吃驚:“你說什麼?”
我笑著說:“千眼黃沙是古墓中常用的一種機關,你下次要還想用這招,恐怕沒這麼好用了!”
薩仁眉頭輕皺,狐疑地看著我。
我說道:“你不讓我查下去,可以。但是我想知道原因,死而複活,究竟是為什麼?”
薩仁又看著太乾,說:“你們很厲害,但是我的族人成百上千,我不信你們敢亂來。”
這小丫頭有點兒不通情理了。我們不敢亂來,你都差點兒害死我們四個,這會兒說話倒跟輕鬆了。我歎了口氣,說:“你不說的話,我就不會放棄,說不定哪天一高興,真就去找聖物了。你告訴我,我馬上離開這裏,怎麼樣?”
薩仁輕笑一聲:“你跟當年的那群人一樣,滿嘴的謊話!”說完,她轉身離去,夜幕中傳來了她的聲音:“張一毛,我們走著瞧!”
當年那群人?哪群人啊?我不明所以。是研究所的人嗎?我問太乾是怎麼回事。
太乾說,在研究所外摁倒了薩仁,發覺是她的時候,太乾也很錯愕。不過他不認為動手布置機關的會是薩仁。我問為什麼。太乾覺得,小姑娘是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搬動一塊巨大的山石,也沒有精力布置下千眼黃沙的機關。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想布置這麼大規模的機關,沒有七八個人一起動手,想都別想。
這一點我倒很讚同,我太著急了,以至於忽略了一些細節。薩仁沒有提供給我足夠的信息,我也不可能將她扣押起來。這畢竟是她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是我們這種行業的禁忌。二表哥甘效乾落在了秦天爵手裏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既然沒有結果,我們也隻好暫時放棄。這一帶人跡罕至,也沒有車,隻能靠著電線杆將就一宿。第二天一早,有輛拉煤的重卡路過,塞給了師傅500塊錢,這才回到了市裏。一夜不見,我跟太乾兩個人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酒店大堂的時候,早就焦急萬分的金鎖和白業正在跟酒店爭吵,說是丟了人就得酒店負責。酒店堅持報警,金鎖卻攔著,說要錢。
我上前拍了金鎖的肩膀一下:“鎖爺,您看我值多少錢?”
金鎖回頭看到我一愣,抱著我差點兒飛起來:“我還以為你們被人綁架了!”
我問道:“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