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用嗎?”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愣了一下,說:“你喜歡就拿去吧。”
太乾想了一下:“帶上吧,興許有用。”他所說的帶上吧,自然是想著去內蒙的時候戴上這個盒子。我不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但是到時候裝備肯定少不了,也不多這個小盒子了。於是點了點頭。
“毛爺,傷好啦?”金鎖笑靨如花地進來了。
我笑道:“哪兒那麼容易啊,不過走路是我沒太大問題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金鎖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沒有擦拭的椅子上,毫不在乎:“你交代給我的事我都搞定了,肖老頭兒安全送達,還有幾個夥計盯著,你就放心吧。”
我問他有沒有找大夫給他看過。
“聯係了一個,看了看,說是長期與社會脫節了。這種情況,一兩年就能得個自閉症,要是時間長了,不識字、不認人、不會說話這些就屬於一種非常極端的情況了,沒十幾年的功夫也不行。哦,對了,他還瞎了。”
“怎麼會瞎了?”
“這得怨咱們啊,從水裏出來,一下子見到陽光,他也適應不了,把視網膜給燒了。”
我沉默了,這種情況不能說不存在。但是我沒想到肖九天的情況會這麼嚴重,人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適應黑暗?肖九天似乎給出了答案。
這時候,太乾說話了:“去看看他吧。”他似乎能看出我的心思。
我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去內蒙也不可能說去就去。以前看一些小說,比如盜墓小說,經常是說走就走,這一點是絕對不可能的。試想一下,我們及時是去野外生存或者是自駕去西藏,也需要十幾天甚至幾個月的籌劃準備,怎麼可能說走就走呢?所以,我寧可自己養一段時間傷,順便采購裝備。
當金鎖開著車載著我們在山路中穿行,我似乎回到了以前的時光,那時候沒有這麼多煩心的事情,我可以給各式各樣的人充當導遊,可以自己偷獵一些珍貴的野生動物。有的時候雖然也是提心吊膽,但絕非像現在這種愁腸百結。
一路顛簸後,我們到達了雨林的外圍。再往裏就沒有路了,隻好是棄車步行。別看這個地方危機四伏,勝在安全。這樣的地方,外行人根本進不來,甚至在本地人的眼中都是大忌。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件,雷子才會在外圍展開搜索。
我們在雨林中穿行了兩個多小時,最終來到了一處石頭壘起的碉堡前。這處碉堡是過去小日本修築的,四四方方,據說是為了封鎖中國遠征軍的歸國路。隻不過小鬼子慘敗,加上這裏地處偏僻,物資補給送不進來,沒多久就荒廢了。當地傳說,這裏的小鬼子二十多人,撤走的時候都是在了雨林裏,沒一個活著出去的。
這裏盡是參天大樹,綠蔭掩掩,很好的保護了這座碉堡,乍一看都很難發現。這鬼地方,十年八年都不見得有人來。金鎖帶我們進去後,守在門口的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夥子點頭哈腰:“鎖爺。”
金鎖點點頭,衝我們一伸手:“這是毛爺,這是乾爺。”
黃毛又十分恭敬地叫:“毛爺,乾爺。”
我點了點頭以示回應,這種人對金鎖態度這麼規矩,不用說,一定是他的小弟了。我問他,肖九天這幾天怎麼樣。
黃毛說,很老實,不喊也不鬧,就是一個人坐在床上,一呆就是一天,一動不動。
我們這才拾級而上。碉堡一共上下三層,底層有一個黃毛守著,二層是存放食物和水的地方,看樣子十分充足。金鎖拍著一袋大米,自豪地說:“怎麼樣,夠撐個一年半載了吧?”金鎖雖然平時滿嘴跑火車,但有些事情辦起來還是十分靠譜的。小日本當年就是吃了補給的虧,金鎖這次做得十分到位。
我也大方地說:“回頭算算多少錢,兄弟給你擔一半兒。”
金鎖笑著說:“那敢情好,幹脆這樣吧,你就從你店裏勻件兒貨給我就行了。”我們倆開著玩笑,一路上了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