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鮫島的島民倚仗勾魂鮫助陣,一開始確實是占據了上風,蒙古戰船吃了敗仗,士卒死傷無數,海邊被侵染成了紅色。戰船的指揮官見戰事不利,祭出了殺手鐧——火炮。在隆隆炮聲中,千鮫島千瘡百孔,島民自顧不暇,遑論那些勾魂鮫了。
但是族長死戰不降,指揮島民退入到了島上的一座工事中,負隅頑抗。這座工事是老一輩人留下來的,易守難攻。蒙古大局搶灘登陸,湧向了工事。但是在島民的努力下,這座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工事成為了蒙古大軍不可逾越的鴻溝。氣急敗壞之下的指揮官再次下令開炮,在隆隆炮聲中,島民一方死傷枕藉,但是工事依舊堅挺。蒙古人喟然長歎,但是千鮫島族長這邊更是不好過,百餘名島民,如今還活著的不過十幾人了,憑借著十幾人,是不太可能長時間守住這座工事的,遲早,蒙古大軍會攻上來。
這時候,惹禍的年輕人便慫恿族長投降,族長當然不聽,更是大罵年輕人招來了禍害。年輕人心一沉,竟當場拔出了一把牛耳尖刀,刺入了族長腹中。族長慘叫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年輕人是島上出了名的勇士,剩下這些人就算是一擁而上,也不是他的對手。就這樣,僅剩的十幾名島民,在年輕人的帶領下,向蒙古大軍投降。
蒙古軍隊向來有仇必報,質問當初是誰偷襲了蒙古王爺的座船。此時,大家夥兒才知道為什麼蒙古大軍如此狠辣。敢情之前那艘船上坐的是人家王爺……年輕人不失時機地指出了幾個同伴,其實當初參與偷襲蒙古官船的人,大部分都戰死了。此刻,年輕人出賣的,不過是幾個普通的島民。但蒙古大軍哪裏會細辨這些,直接將這些人砍了頭。
年輕人厚顏無恥,出賣了自己的族人,親手殺害了族長,卻憑借祖傳的手藝,當上了蒙古水師的大將軍!這身錦緞華服,是他最喜歡的一件,因為這是族長的象征。而表麵上臣服他淫威的隨從,原是島上的一個小孩子,還沒有到學習馴化鮫人的年齡,所以並不會這些。但是他虛心好學,專心修研各民族文字。為了將這件事情以示後人,是他用漢字(看來年輕人不認識漢字)將這段往事繡在了華服之上。
看完了這段文字,我心中五味雜陳。從文中的信息來看,年輕人就是焦將軍無疑,壁畫上與華服上的內容截然相反,要說我信哪個,我會選擇華服上的這一段兒。
金鎖咂摸著嘴:“精彩,真他娘的精彩,這都趕上宮鬥大片了!”
“等一等!”我突然將華服湊近了許多,“後麵還有字!”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重新湊上前來。這些字較之之前的文字更是難以辨認,是以紅色絲線繡在華服下端的,上麵寫道:“鮫毒入體,口燥膚爛,一時三刻,化鮫異形,解法錄之,以示後人。”看完了這二十四個字,我難掩內心的激動,捧著華服的雙手不住的顫抖:“大陵、太淵、神門、中衝,四穴見血,鮫毒可解。”
我用力揮了一下手臂:“走,趕緊下去!”
我們帶著肖九天,從頂層到達了九層。可是極目所至,凡是手電光能照射到的範圍,都沒有發現胡嫣夢的蹤跡。“臥槽,毛爺,你把小丫頭放哪兒了?”
“剛才我明明就把她放在這兒了啊?”
金鎖撓撓頭:“這個地方還有人撿屍體不成?”
石頭強哂笑了一下:“你會撿鐵麟鮫回去呀?”
這句話雖然不中聽,但是我們在上麵耗費的時間確實是多了一些,按照異化的速度看,胡嫣夢此刻很可能已經變成了鐵麟鮫。我實在無法想象,那麼美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好端端地就變成了醜陋無比的怪物。
金鎖嘴上不服輸:“那可沒準兒,說不定是被別的鐵麟鮫撿去了,誰讓她……”
“閉嘴!”我吼了一嗓子,聲音在空曠的空間內產生了回音。
這時,太乾突然一個閃身衝了過來,右手一晃,手裏已經握上了銀色短劍,朝著我就刺了過來!
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隻能是本能地一偏頭,一陣疾風從耳畔刮過。太乾左手拉住了我的衣襟,使勁一拽,我就站在了他的身後,這才看清楚了我身後的情景:一隻披頭散發的鐵麟鮫就站在了我身後,妄圖對我偷襲,若不是太乾這一下,我的腦袋非得當場開花!
我上下打量著這隻鐵麟鮫,不錯,她就是胡嫣夢。盡管她的麵容和體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那件彈力甚佳的潛水服,都這樣子了,居然沒給撐破。
胡嫣夢見太乾擋住了這一招,幹脆怒吼一聲,另一隻手衝著太乾的腦袋拍過來。太乾見狀,急忙豎起左臂遮擋,不想這一下,他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臥槽,這他媽是小丫頭?”金鎖驚呼。
我除了擔心太乾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吃驚。胡嫣夢本來就身手不凡,異化成了鐵麟鮫,戰鬥力有所增加是正常的。大概太乾也沒有想到,他的左手一晃,金色短劍也被拔了出來,重新朝著胡嫣夢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