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這個半人半鬼似的流浪漢,說不定是跟太乾有某種淵源的,而且,能在頂層出現,這個流浪漢也不簡單。最重要的是,這裏隻有他一個人,那麼發出SOS求救的摩斯密碼的十有八九也是他。一個流浪漢,居然懂得SOS的國際求救標識,還會用摩斯密碼敲出來,這本身就不簡單,也不是一個神誌不清的人能做到的。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跟太乾又淵源,又懂得這些求生原則的,難道是石頭強口中的太恪劍?
臥槽,這個念頭一出來,我覺得可是算是本年度最勁爆的新聞了:失蹤了幾十年的老太同誌,如今突然出現了,還跟個鬼似的出現在我們麵前。越想我越覺得這個想法錯不了,世界上能躲過太乾迅若雷霆一招的能有幾個人?太恪劍身為太乾的老子,知子莫若父,能輕鬆躲過去也不足為奇。
想到這裏,我整個兒人都莫名興奮,心裏的恐懼感也驅散了,反倒一種激動的心情逐漸占據了上風:幫著小太抓老太,這種事情想起來就他媽刺激啊!
我馬上對金鎖說道:“有意見都憋著,我是幫太乾的!”
石頭強也說道:“我沒意見。”
金鎖“嘿”了一聲:“鎖爺今兒算是上了賊船了,得得得,毛爺,我給你麵子還不成嗎?”
可是我們的手電隻剩下了金鎖手裏的這一隻,沒辦法得窺周圍環境的全貌。何況老太同誌動作快得跟兔子似的,想抓住他並不容易。太乾雖然能看清楚他親爹的舉動,但是一個人也無法擺平。思來想去,我決定用自己的老本行了!
這一招是我們通常在野外捕捉鹿之類的大型食草動物常用的,說白了,無非是用繩索布置一個簡單的“絆馬索”。因為鹿善躍,所以這種絆馬索是上三層下三層,藏於草間,隱於樹木,偽裝性一流。這裏沒有山川草木這些自然環境,我們的登山繩又留在了洞穴處,看似沒有工具可以利用,其實不然。我們利用現有的這些金銀珠寶作為掩護,分成了一堆一堆的,然後從中選出了一些各種材質的項鏈,連接成繩索。雖然韌度上差一些,但我們求得是絆倒老太同誌,又不是真的要下殺手,所以也就不在乎那麼多了。
石頭強算是這一行的高手了,不得不說,跟二表哥師出同門的他,在這方麵要比我厲害許多,很快,我們合力布置好了一個陷阱。隻要老太同誌一不小心被絆倒,馬上會有一堆的金銀珠寶壓下來,令他動彈不得。這樣因地製宜的機關巧術,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石頭強。
黑暗中,太乾與他老爹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我們的手電光根本無法捕捉到兩個人的動作,隻能是從偶爾的聲音來判斷。老太同誌偶爾的呼喝與太乾帶風的動作,這都是我們的信息來源,說實話,目前的情況,我們跟瞎子沒什麼分別。雖然陷阱機關布置得十分巧妙,但老太同誌能不能上當,我們心裏也沒底。畢竟,平時這種機關對付的是無腦的動物,再聰明它們也不是人類的對手,但是眼下,我們麵對的是一個懂得SOS含義,會使用摩斯密碼的人物。顯然比動物高出了幾十個檔次不止。我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更擔心的是,萬一太乾一不小心被絆倒。我們這三個“老弱病殘”,可要獨自麵對半人半鬼的老太同誌了。這樣的結局簡直不可想象。
聽聲音,倆人在東南方向苦苦糾纏著。老太同誌似乎無意與兒子糾纏,過了兩招,逼退太乾後掉頭就跑。我一直不明白,老太同誌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會變成眼前這副樣子。更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認不出眼前自己的親兒子,是失憶了,還是有苦衷,抑或是經曆了什麼重大的變故?看來,這一切,隻有製服住比猴子還靈敏的老太同誌,由他來親口說出了。不過短短一瞬間,兩個人從東南角糾纏到了西南角,又從西南角糾纏到了西北角,過了一會兒,東北角又傳來了兩人打鬥的聲音。我們三個人站在中央位置,就像是跑馬燈似的,所麵對的方向不停地跟著他們的位置旋轉,動作出奇地整齊劃一。
金鎖揮舞著兩個大拳頭:“麵癱俠,加油,鎖爺押你贏!”我對眼前的局麵了然,兩個人既要手上過招,同時腳下還要提防著橫七豎八的絆馬索,戰鬥難度對兩人來說都有所提高。我不由地捏了把汗。
這樣的情況不知道進行了多久,隻聽得有人撲通摔倒,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珠寶散落的聲音。“成啦!”我們激動之餘,紛紛循聲聚攏過去。
隻見被一堆珠寶壓在了背上,老太同誌整個人趴在地上,還在努力掙紮。金鎖毫不客氣地一個泰山壓頂撲了上去:“呔,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