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青銅棍上頂天下頂底,酒杯粗細,從位置上判斷,跟我們在五層的青銅巨球內部發現的那根青銅棍如出一轍。難道說,兩者是相通的?血液從上麵流下來,順著青銅棍流進了五層的青銅巨球,從而勾勒出了龍的畫像。
至少從目前看來,我的推斷沒有錯誤。我抬頭看著這根青銅棍,陷入了沉思。石門無法開啟,我們是否可以沿著這根青銅棍爬上去呢?我想試一試。但是首先要麵臨一個問題,六層的天花板是七層的地板,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厚度在多少呢?如果它的厚度超過石門的話,我們不如在石門上想辦法。為此,我又回到了石門處,用槍柄敲了敲,傳來了“嘭嘭”聲,看來,石門的厚度不小。
將身上的裝備全都卸下來,回到了青銅棍,對李石二人說出了我的想法。金鎖抬頭看看,說道:“毛爺,你不是開玩笑吧?咱們手裏連個家夥事兒都沒有,你要破開這些石頭?”
我看著遍地的博比特蟲的屍體,笑道:“有!”博比特蟲這種生物可以說是天賦異稟,擁有遍身的鱗甲這就不消多說了,迅若雷霆的攻擊速度加上一口的利齒,成為了它安身立命的不二法門。更重要的是,博比特蟲的下顎!它們的下顎堅硬無比,不管是多麼堅硬的東西,都可以輕易折斷。
說完,我走到了一隻博比特蟲的殘肢前,這家夥還在扭動,似乎不甘心自己就這麼掛了。我抬腳踩住了它的頭部,一刀捅在了它的神經處。這一刀我用盡了全身之力,而且是順著關節的連接處捅進去的。博比特蟲隻掙紮了兩下就死了。我伸手攥緊他的下顎牙齒,使勁一掰,竟然沒掰動。再來,還不動!再來,還不動!
金鎖在一旁看得發笑:“毛爺,這可是您的專業啊,別露怯啊!”
我苦笑了一下,重新蹲下來端詳這種生物的生理結構,弄明白後,我把軍刀伸進它的嘴裏,上下晃了一下,往外一撥,一顆長盈尺許的下顎牙齒就掉落了出來。金鎖拍手叫好:“您這手法,不當個收益可惜了。”
我沒有跟他一般見識,隻是走到一麵牆壁前試了試。隻是輕輕一劃,牆壁上的白色粉末簌簌而下。我心說:好家夥,得虧剛才沒有被這種怪獸蟲子咬上一口,不然的話,現在早就去閻王爺那裏報道了。
這顆下顎牙齒長尺許,呈彎月狀,外側平滑,內側有鋸齒狀的邊緣,拿在手裏覺得分外趁手。我將下顎牙齒橫咬在嘴中,手腳並用,順著青銅棍往上爬。青銅棍上的血跡未幹,讓人有點兒犯惡心,但是為了活命,也沒得選擇了。好在我們三個都是刀口舔血的主兒,也不至於這麼嬌貴。大約七八分鍾後,我就到達了青銅棍的頂端。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裏鏈接這七層的地板。看來這根青銅棍的長度驚人。但現在我無暇去想古代的勞動人民是如何實現這種無縫連接的。敲上去,發出了“咚咚”聲,厚度小於石門。於是我雙腿夾緊青銅棍,一隻手抱緊,另一隻手握著牙齒開始挖六層的天花板了。
這裏的博比特蟲如此凶狠,一來是倚仗自己的速度,而來就是靠著這種鋒利的牙齒了。說是斷石分金也不為過,很快,我就挖出了一個指頭大小的孔,隻不過看上去,七層的情形不是很清楚。而且這也不可能鑽進去一個人,除非是孫悟空。
我不得不將這個孔擴大。在這個過程中,我的手指磨出了血泡,但是沒辦法,還是要繼續。隻不過這種身子懸在半空的做法著實累人,不一會兒已經是大汗淋漓了。好在我們三個輪著來,考慮到金鎖的體型,最後讓他來。這樣他可以按照自己的體型“量身定製”。
石頭強點了一支煙,我在下麵幫著金鎖打手電。恰在此時,隻聽“嘭”的一聲,一大塊天花板突然掉落,砸在了地上,掀起了陣陣塵埃。要不是我和石頭強見機躲得快,非得被當場拍死。
“我說你看著點兒成嗎?”
“對不住了,誰知道它突然就掉下去了。”說完,金鎖就一個人上去了,還趕緊招呼我們:“臥槽,毛爺,老石,你們倆快上來嘿,這裏太牛逼啦!”
其實我不上去,也知道金鎖要說的是什麼。世界上能讓金鎖發出如此驚歎的,隻有兩樣而東西,一樣是錢,一樣是女人。考慮到他看到美女一般不會招呼我,而且這地方出來的美女未必是什麼好事,所以我斷定,七層是這裏的藏寶室了。
但是這一次我卻猜錯了,當我順著青銅棍爬上去的時候,才看清楚周遭情形:七層的四麵牆上,擺滿了棺材,這些棺材都是統一的青銅材質,而且與一般的安置方法不同,這些棺材全都是豎著靠牆立著……大小完全一樣,左右完全對稱,這種感覺……不像是在古墓中,反而像是在一家棺材鋪中。
金鎖摩拳擦掌:“發財了,這下可真發財了。”他不停地撫摸著棺材,摸摸這具,又看看那具。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有一種恍惚的感覺。難道說這座塔隻有七層嗎?那麼從塔頂傳出摩斯密碼的,是誰呢?為什麼我們一路走來都沒有見到這個人呢?再者,這裏的氛圍有點兒太詭異了,雖然說群棺葬自古有之,但是將棺材豎著放,而且以這個陣勢排列,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