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包子……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我吃下去的野味差點兒又吐出來。一句話來形容這四個字:“人肉包子已退出江湖,但江湖上到處都是人肉包子的傳說。”從當初駭人聽聞的“人肉叉燒包”,到後來傳得沸沸揚揚的北京西單人肉包子事件……可以說這是人類最深處的恐懼。
王曆接著說道:“具體的經過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叔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隻知道當初他幹飯店的時候,有個村幹部天天來白吃白喝。我叔後來跟他說過這事,他就提出打欠條。說每年結一次。就這樣到了年底了,我叔拿著欠條去結賬,沒想到被他的人打了一頓,還把欠條都搶走了。我叔不服啊,就想著去告,但那個時候,法院怎麼可能向著我叔呢?
“我叔不服氣,一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就去找了這個村幹部,殺了他全家!”
我心裏震驚無比!沒想到王先安竟然這麼狠,滅門這種事情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得出來?
王曆接著說:“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們都認為我叔死定了。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回來了,我們都很驚訝,問他是越獄了還是怎麼著了,他也不說,當天晚上收拾東西就走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我們都不認識他了,因為他長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們覺得他應該是整容了。”
眼前的這個王先安長得並不好看,如果真是整容了,充其量算是一個失敗的手術。不過又一想,一個逃犯,整得跟劉德華似的反而容易暴露。
我不屑地說:“吹吧你就,你叔以前是廚子,我不信他不幹這行了能養活自己。”
“嘿,當然不是啦,我叔神通廣大,認識了一位高人!”
“誰,有本事說出來!”
“說出來你也不認識。”這次輪到王曆不屑了。
我冷笑一聲:“行了,不聽你吹了,咱們說點兒別的吧。”
“別呀,我跟你實話實說吧。這位高人叫古一指,幹的是挖人祖墳的買賣,你聽說過嗎?”
我內心極度震驚,但表麵上麵色無常,笑了笑:“沒聽說過,沒聽說過。”
“你看,我就說嘛,說了你也不信。”說著,王曆打了一個嗬欠。
我說道:“你去睡會兒吧,我盯著,後半夜我叫你。”
王曆也不客氣,轉身躺下就睡了。
折騰了一天了,我也沒沾枕頭,這個時候卻一點兒也不困。看來,極有可能是胡九川再次化名古一指,收攏了王先安、花老大這麼一批亡命之徒為自己效力。要說胡九川的實力,我是絕對相信的,他絕對有能力把這群人治得服服帖帖。不過,他為什麼要借助古一指的名號呢?我們在皇陵中的偶遇,如今看來更像是他的一種預謀,不管是花老大還是劉警官,他一直裝作跟他們不認識,要不是我命大,幾乎就死在花老大那撥人手裏了。還有,一覺睡醒後,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鬼市呢?我思索良久,都想不明白胡九川為什麼這麼做。他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我正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冷不防一隻大手突然伸出來捂住了我的嘴,嚇得我一個激靈。隨後一記肘錘打了出去,沒想到著力點卻空空如也。這一下因為發力太大,我自己的胳膊都差點兒脫臼。
那人雖然躲過了我的攻擊,但是怕我再度攻擊弄出動靜,急忙在我耳邊輕聲道:“噓——我是老財!”
要不是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打死我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相信。我點點頭後,老財鬆開了手。我回頭看去,果然是他。老財指了指門口,就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去了,我緊隨在後。
走到了一棵樹下,我迫不及待地問:“老財,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老財卻一臉的愁容:“小毛啊,你得拉大爺一把,你快帶我走,要不然古一指回來我就死定啦!”
媽的,這哪兒跟哪兒啊,我都暈了。我快急死了,說道:“你得先說是怎麼回事!”
老財見我態度堅決,愣了一下,而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我就知道,當年的事情瞞不住。”
“別賣關子了,你早說咱們就早走,說晚了,誰都走不了。”
粗大的樹根有一段兒冒出了地麵,老財坐在了上麵,他先沉默了片刻,抬起頭來問我:“你知道我姓什麼嗎?”
我心裏罵娘的心都有了,這家夥到底是著急還是不著急啊,這時候還能慢條斯理地問這個問題。
“我本名姓徐,老家就是徐家莊,你來茶館聽得那段兒書,也是真實發生的!”
此言一出,我倒沒顯出多少驚訝來。能對那段曆史知道得如此詳細清楚,除了自己親眼所見,別的也沒辦法解釋。我沒有插嘴,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不但是真實發生的,我還是其中的一個參與者,我說的那段兒書裏,有個叫崩豆的人記得吧?那就是我。當年,我親眼看到了虎子是怎麼殺死的七叔,這段故事你都聽過了。可惜……你後來沒有來茶館,而我這段書的後文你也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