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它盤旋了三五圈後,又是一聲長嘯,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撲來。太乾大喝一聲,猛然將身子朝著人麵鴞蕩過去。如此一來,眼瞅著那鋼刀一般的利爪迎著自己的麵門而來,金鎖嚇得魂兒都沒了,閉著眼睛大叫:“你個麵癱,我操你姥姥!”
人麵鴞的利爪距離金鎖的麵門不過三五寸的距離,太乾卻窺準時機,飛起一腳。這一腳勢大力沉,奔著人麵鴞的腦袋就去了。人麵鴞本能地頭一偏,太乾餘勢不減,腳尖狠狠地踢中了人麵鴞的右眼,隻見血光飛濺,人麵鴞痛苦的嘶鳴,身子打著旋地往懸崖深處跌去。
這一幕看得我都呆住了!
金鎖驚魂未定,喘著大粗氣:“你還他媽看熱鬧,快拉我們上去啊!”
我這才醒過神來,正要拉他們,卻猛然感覺身子一沉,棧道“喀拉”作響。仔細一看,我們所處的這個位置的棧道,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裂痕,像是被野獸啃食過一般,犬牙交錯,最寬的裂痕足有拇指寬。我嚇得不敢再動了,喊道:“不能動,棧道快斷了!”
話音未落,又一隻人麵鴞撲來。它似乎是看透了我們的伎倆,這一次竟朝著我來了。金鎖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一柄軍刀,抬手一揚:“毛爺,幹掉它!”
這把軍刀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我的手邊,釘在了棧道上兀自抖動。我真怕這一下加劇了棧道的坍塌。事不宜遲,我拔起軍刀,拚命揮舞,不敢讓人麵鴞近身。
人麵鴞嚐試了三五次進攻,都被軍刀的鋒芒擋了回去。有一次,我手中的軍刀還狠狠磕在了它的爪子上,可惜是刀背。但是這一下沒有給人麵鴞造成任何傷害,我自己卻震得手掌發麻。我現在已經由趴著的姿勢改成仰麵躺著。這樣,雖然對自己的保護更有利,卻無形中加重了拉住同伴的手腕上的力量,我隻覺得手上一沉,那裏的一塊木板徹底斷裂。太乾和金鎖兩個人也下沉了很大一段距離。
“臥槽,毛爺,這玩笑可開不得!”
“老子知道,這不正在想辦法嗎?”我嘴裏大喊著,手上的軍刀舞著劍花,心裏卻是心急如焚。頭頂上的人麵鴞越聚越多,照這麼下去,遲早我們得玩兒完。更要命的是,我現在手心已經沁出了汗水,漸漸抓不牢他們了。
人麵鴞幾次進攻未果,它又盤旋了一陣,繼而極速俯衝下來,這一次卻沒有衝我來,而是一雙利爪狠狠砸進了棧道——它在拆棧道!
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這群扁毛畜生也太聰明了吧?這裏深達百餘丈,如果這個深淵是平均海拔的話,從我們現在的高度估算,我們要摔進一個深達四五千米的懸崖。這不得摔成番茄醬啊?
還來不及多想,“喀拉拉”一陣刺耳的巨響。我們左側的棧道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大洞!緊接著,又是一道白色閃電劈下,右側棧道也被砸壞!轉眼間,我們被孤立在了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平台上,還他媽是隨時有可能坍塌的!
金鎖已經扯著嗓子在大叫“媽媽咪呀”了。
瞬間,我的身子一歪,整個平台開始傾斜。這就像是一艘輪船在沉沒之前的傾斜一樣。我一發狠,舉手將軍刀刃向下,背朝上插進了棧道的木板。剛做完這個動作,整塊木板就垂直於地麵了。這樣一來,我們三個被徹底掛在了這裏。
人麵鴞落下來了好幾隻,它們或落在兩邊的棧道上,或停駐在岩壁上,一個個都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幾個。那眼神,跟吃貨看見美食沒什麼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