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收起了槍,胡九川笑了:“這就對了嘛,走吧。”
“去哪裏?”
“找你的隊伍。”
我一愣:“你……你……”
胡九川神秘一笑:“從你們在景洪組團的時候,我就已經安插了我的人了,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難道是太乾?”我驚呼道。
胡九川笑而不答,自己拄著拐棍走在了最前麵,嘴裏哼著京劇《數太保》的腔調:“大太保亞賽個溫侯貌,二太保生來有略韜,三太保……”
我隻好乖乖跟在後麵。一路上都在想,現在終於弄明白了,這第三方的團隊就是胡九川和胡嫣夢。這倆人正是藝高人膽大,倆人就敢闖這裏。我心中也埋怨老賴,大家好不容易決定做大鍋飯了,這老賴也忒不濟事了。瞧找的這倆人,一個是見事就慫,上陣一定坑隊友的淩飛泉;另一個則是能指望上,卻偏偏是胡九川臥底的太乾。看來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隻能是自己單幹了。說起下次,我忽然想到,胡九川說的內蒙是什麼意思呢?他說這件事不會在這裏結束……不過這裏有一小部分,這是指什麼呢?
我們順著丁字路口的左邊路口一直走,胡九川走在最前麵。我和胡嫣夢並肩走在後麵,不過我一直在想問題,低著頭走,沒有跟她有過言語上的交流。這樣也很好,最起碼避免了雙方的尷尬。一想到剛才自己醜態畢露就滿臉通紅。
“你想什麼呢?”
耳畔響起了胡嫣夢的疑問,我慌忙說道:“啊……沒……沒有……”
胡嫣夢看了看走在前麵的胡九川,忽然湊近我耳邊說了一句:“謝謝。”
“啊?謝我?”我有點兒懵了。
胡嫣夢隻是淺淺一笑,沒有說話。我心生疑竇:這祖孫倆,怎麼都愛賣關子?
這時候,胡九川忽然站定了腳步,說道:“你們倆別忙著說悄悄話了,小夢注意啊,我們到了。”
我心中咒罵:這老東西耳朵也太靈敏了吧?我就不信我在心裏罵你你也能聽到。不過他說了到了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我發問,胡嫣夢就招手讓我過去。我打著手電筒跟上前去。這條路原本很寬闊,不誇張地說,三駕馬車並行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頭上是一片平頂,有人工的痕跡,舉架不到三米,四麵鑲滿了牆磚。不過前麵的路口,卻被堵死了。看上去模模糊糊的像是一塊大石頭。因為手電筒的照射距離夠不到,我想走近一些。
胡九川一把拉住我:“你不要命啦?告訴你,那是黃蜂窩!”
聽了這話,我整個人都暈了:媽的,天底下有這麼大的黃蜂窩?按照這個距離的比例算過去,這個黃蜂窩的大小等於一輛SUV了。
世界上的黃蜂種類繁多,差不多五千多種,中國境內就有兩百種,分布廣泛。不過我相信,在昆侖山的地穴中,這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黃蜂是最令人頭疼的物種之一,尤其是雌蜂,螫針帶有毒性,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喪生在它的手裏。更重要的是,這些家夥脾氣暴躁,十分不好惹,一旦有敵情,都是群起而攻,防不勝防。以前有一家夥做實驗,全副武裝地去捅黃蜂窩,其結果就是在醫院裏躺了一星期,差點兒送了命。
胡九川道:“穿過這裏,才能跟你的人彙合。”
我問道:“難道沒別的路嗎?”
他眼睛一瞪:“有別的路咱們還用得著捅蜂窩?”停了一會兒,他又說,“你是這方麵的專家了,有什麼辦法沒?”
我讓他們把自己所有的裝備都拿了出來,包括我自己的,看看有沒有能派上用場的。可是我們手裏除了防水布也就是帳篷最大了。但是這些也起不了作用。這裏都是岩體結構,且不說沒辦法固定帳篷。就算是把帳篷搭建起來了,地麵銜接處難免會有縫隙。黃蜂生性就賊,屆時它們肯定會順著縫隙衝進來。密封的帳篷就會成為我們的棺材。
把這些布披在身上?這也行不通。按照這個蜂巢的大小,裏麵的黃蜂隻怕不下十幾萬隻,一起衝上來的,整個人都能被密密麻麻的圍住,就算不被它們蟄死,也得被悶死。
我盯著地上的所有工具,心中苦苦思索這對策,忽然,我看到了自己的飛天索,靈機一動,對胡氏祖孫說道:“我有辦法了,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