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不想地說:“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上麵的空隙很小,而且這些牆都很窄,萬一你摔下來,我可不給你收屍。”說到這裏,我猛然想起了梁世讚。
金鎖道:“我又不是說我上去,不說了嗎,我不想變肉夾饃。我的意思是你爬上去,這樣你在上麵,迷宮發生旋轉對你是沒有影響的。”
我微微一怔,本能說道:“那你呢?”
金鎖從腰間解下一跟繩索,一端係在自己的腰間,綁了一個結實的扣,然後將另一端塞到我手裏,信心滿滿地說:“你在上麵不會迷路,你牽著我走就可以了。
我不敢說這是一個好方法,這些牆的高度目測也有二十五米左右,如此高的一個地方,就好比我站在了八九層樓,手裏牽著一根繩子讓對方按照我的步點行動,可能嗎?
可是看看四周的環境,似乎除了這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試試看吧,我先把我們手裏所有的手電劃分了類型,然後將通用的電池集中到一起,做大最大限度的保證電力通暢。最後,我把一支照明度最好的狼眼手電塞到了金鎖的手裏:“如果有什麼情況,你就打三長兩短的信號給我。”
“三長兩短,太不吉利了吧?”
我沉吟了一下:“這樣吧,為了節省時間,短信號,三下。”
金鎖重重點了點頭。
我從新製作了一把“飛天索”,不費吹灰之力就鉤住了牆頭。為了防止脫手,我將綁住金鎖的那根繩子也綁在了自己的腰間,朝左手心吐了兩口唾沫,開始第二次攀登。
金鎖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瞪大了望著我。
幸虧,牆上的龍紋雕飾凹凸不一,抓取點和著腳點都很省力。當反複幾個動作後,我忽然覺得,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浮雕似乎是有一定規律可循的。比如,我腳踩在了一條“龍尾”上,同時,我兩隻手的附近,肯定有突出的龍頭!但我攀爬了一定高度,想要用腳踩龍頭的時候,出現的最方便的落腳點,必然還是龍尾。簡單結說,在這場高度為二十五米左右的“攀岩”運動中,我腳踩到的必然是龍尾,方便抓取的,必然是龍頭。雖然我拽著飛天索,隻是偶爾憑借浮雕借力,但是這種情況確實令我驚異。而直到第二次攀登,我才發現這一情況。而這一切,都好像是當年雕塑師們刻意為之,此等工藝造詣,著實讓我歎服。
十多分鍾後,我就站在了牆頭,這堵牆的寬度很厚,幾乎一米。我站在上麵四處觀望,可以看到林林總總,有的牆很厚,坦克開上去都沒問題;有的牆就像是一張紙。我終於明白了這座迷宮的秘密之一,就是利用這些厚薄不一的牆體,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產生方向的偏移。這一招確實厲害,表麵上,我們所走過的路全都是正東正西正南正北,但實際上,早已中了招。
“喂,毛哥,別看新鮮啦,出發啦!”金鎖雙手攏在嘴邊,朝我大聲呼喊,他的聲音在迷宮中回蕩開來,產生了巨大的回音。
我拿起手電畫了一個圈,意思是出發。
我敢說,這座迷宮的上麵一定沒有人來過,牆頭積攢了幾百年的灰塵似乎就是為我一個人準備的。我已經將步速調整得很慢了,但腳掌落下去的時候,還是會掀起簌簌灰塵。在下邊跟著走的金鎖更是倒了黴:“臥槽,下雪了?”而遇到空隙窄的地方,我不得不蹲下,跪下,甚至趴下,嗆鼻的灰塵氣味令我差點兒窒息。幾百多年的老灰塵,味道不怎麼樣。
之前懸掛的那條繩子就在我旁邊,但要是順著他的方向走並不簡單,我得在幾麵牆之間走來走去,偶爾走錯了,還要折回,到後來,每走一步,我都要先停下來觀察牆頭的排列,在心裏擬定出一個省時省力的絕佳方案來。更要命的是,我不但得顧自己,還得兼顧下麵的金鎖,我在上麵的一小步,意味著是他的一大步,甚至要兜個大圈。
果然,金鎖在下麵開始抱怨了:“毛哥,毛爺,求求您老人家行行好吧,尼瑪遛狗呢是吧?您倒是瞅準了啊!”
“別吵吵,不服你來!”說著,我又跨出了一步。盡管高低距離很大,但我還是聽到了金鎖重重的歎氣聲。這小子就算滿肚子的牢騷也沒法子,還是得乖乖地繞路。
就在我等待金鎖“複位”的時候,我看到了奇異的景象:整個兒迷宮,包括我腳下的這堵牆,都在變化,盡管悄無聲息,速度很緩慢,但我還是能察覺到。正如我猜想的那樣,她正在慢慢旋轉!
我急忙看向金鎖那邊,小子嘴裏喋喋不休地抱怨,隻顧低著頭走,完全沒有察覺出周圍情況的改變。我長舒一口氣,看來,證實了我的變化。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元朝初期我國就有了這麼高超的技術,但想到了有劉伯溫與韓養福聯手,也不足為奇了。我急忙叫金鎖停住腳步。因為我要先觀察一下情況,確定變化後的方位後才能給他指路。
金鎖大聲嚷嚷著為什麼。
我說出了我看到的景象。
金鎖不說話,隻是用一臉懵逼的表情來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