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晦氣了!咱們中國人曆來講求吉利,誰要是把一個活人的形象印成遺像,不被打死也得被唾沫星子淹死。氣憤歸氣憤,但我很快冷靜下來了。閆教授所講的是二十年前了,二十年前的話我還是個十歲的孩子。看這個遺像,到跟我現在的長相十分相像。難道是我的親戚?會是誰?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我老爸,不過我老爸活得好好地,再說,我老爸二十年前跟我現在長得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難道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還是我的哪位叔叔大伯?我把身邊所有的親戚排查了一個遍,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金鎖看到了這個遺像,又滿腹狐疑地看著我,突然來了句:“臥槽,毛爺,你他媽不會是死人吧?”
“滾蛋,老子要是死人,他媽晚上第一個扒你家窗戶!”
閆教授說道:“這件事我當時沒有放在心上,瞎子隻說,他就能透露這麼多,具體的,要找到照片上的人。我當時心想,這人都死了,我能去哪裏找呢?瞎子說,這個年輕人會幫我。那個年輕人……叫馬航……”
我一下子蹦了起來,馬航……怎麼可能呢?看他的年紀跟我差不多,放在二十年前,就是個十歲的小孩兒,稱少年都夠嗆,哪裏是什麼年輕人了?二十年後的馬航我是見過的,如果閆教授所說的是真的。除非,這二十年來馬航一點兒都沒長。
閆教授幽幽說道:“我知道,我所說的這些太過詭異了,你們不相信我也不怪你們,這就是我為什麼一開始不說的原因。一幅二十年前的遺像跟你現在的模樣一模一樣,馬航二十年來容貌一點兒沒變……這樣的事情,你會相信嗎?”
閆教授停了下來,我也不會催促他往下說,因為這些就足夠我困惑一陣子了。馬航的身世對我來說無關痛癢,我最關心的是那張遺像,難道說,二十年前那個不知名的小村落,出現了一位偉大的神棍預言家,他預測出了我二十年後的長相嗎?這也說不通呀,就算這神棍知道二十年後我長成這副樣子,也沒必要做一幅遺像來咒我吧?突然,我心裏湧出了一股寒意……難道是有人算出我二十年後得死在這裏,二十年前就給我準備好了遺像?那這他娘的也太扯淡了!
“那瞎子雖然給了我這個線索,但是我並不知道你……”閆教授突然停住了,然後準備了一下措辭,“照片上的這個人在哪裏。瞎子說第二天再告訴我,我和馬航就在村子裏找了間空房睡下了。可沒想到第二天,瞎子突然消失不見了,怎麼找也找不到。馬航說,這瞎子姓徐,這個村子叫徐家莊,這瞎子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村子。而遺像上的人是什麼身份,人在何處。馬航通通不知道。沒辦法,我那時候的好奇心很重,已經被勾起來了,決定一探究竟。就這樣,我把遺像衝印成彩照,帶著照片四處尋問。一直到前不久在景洪的那家酒吧,店老板說出了你的名字。”
我苦笑了一下,心道:韓笑啊韓笑,你可把我害慘嘍!難怪當初初次和閆教授見麵,他們是那副表情呢。
“那時候的你,真嚇了我們一跳。我開始不認為你是照片中的人,不過馬航這麼多年沒有變過,說不定你也有這種‘特異功能’呢。至於八百媳婦的遺址和龍的秘密,也是我和老白這二十年來一直研究的,我們幹脆就帶上你試一試。”
試一試?這東西有試的嗎?現在好了,全都被困在了這裏,岩罕、梁世讚、白拓都掛了。雖然閆教授講了個所以然,但還是有很多的謎團:“龍牌是哪裏來的?”
閆教授說:“這東西是一次偶然發現的,在一個古玩市場。後來我一直想收齊十八枚。可惜,二十多年過去了,我手裏也僅有十一枚。多虧了它,我們才找到了這裏。”
我望著這條沒有盡頭的深溝,喃喃說道:“我一定要活著出去!”
突然蹦出的這句話令眾人鴉雀無聲,大家悶著頭收拾各自的東西,然後繼續前進。興許是見我情緒不對勁,金鎖緊跑兩步追了上來,問道:“這老頭兒說的話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