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滇邊蛇窟 第二十章碩鼠(2 / 2)

“可不嘛,老先生,你也是受害者?”

這倆人一口一個“小兄弟”“老先生”,看這股親熱勁兒,就差跪在地上,哐哐磕倆頭,直接拜把子做兄弟了。

我問金鎖是怎麼來的,金鎖說本來他走到了三條岔路當中最左邊的那條路,可是不知怎麼地,繞來繞去就繞到了這個地方。我選擇的是中間的路,梁世讚選擇了右邊的路,金鎖選擇了左邊的路,最後卻都到達了這個九死一生的地方。看來那三條路也不是一般的路,各有各的機關,布局者就像是一隻貓,而我們在他眼中就是一隻隻的老鼠。這種心情是我無賴沒有過的,被強大到無法抵抗的捕獵者盯著,這滋味並不好受。

我們的食物都吃完了,金鎖那裏也沒有,隻能是找一些白玉蝸牛來撐一陣。隻是一想到這些大蝸牛趴在岩壁上,岩壁後麵就是成千上萬的死屍,總覺得胃裏陣陣翻滾。白拓打死不生吃,自己生了一把火,慢慢將蝸牛烤熟。我是逼著自己往下咽,不能細品味道了,這股腥味實在是受不了。倒是金鎖,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看他那副樣子,我他媽一度錯以為我們倆吃得不是一類東西。金鎖卻說,當年他跟著一票人去甘肅倒鬥,餓極了,抓著山洞裏的鞭蠍吃,跟那東西比起來,又軟又糯的白玉蝸牛簡直就是滿漢全席。

可是不管金鎖如何用華美的辭藻修飾蝸牛刺身的美味,白拓就是不肯嚐試,他堅持烤熟後吃,還說這樣可以殺死其中的寄生蟲。他話音剛落,突然一道黑影從半空中掠過,挾帶這一股陰風,速度飛快。我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白拓插在匕首上剛烤好的蝸牛就被那東西搶走了。不過這道黑影搶下食物後,並沒有著急逃跑,而是坐在地上,兩隻前爪抱著蝸牛啃食起來。

手電光打過去,我們這才看清這家夥的廬山真麵目——一隻大耗子!有多大呢?足足有一米多長,站起來差不多到我們幾個的胸口!

金鎖更是驚呼:“臥槽,這他媽是無底洞的耗子精跑出來呢嗎?”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麼大隻的耗子,那三五隻大蝸牛顯然不能滿足它的胃口,這地方常年沒有人來,它也不懂得怕人,否則也不會搶奪我們的食物。

果然,大耗子吃完了蝸牛,舔了舔前爪,擦了兩下臉,扭頭盯著我們三個看。我和金鎖都受了傷,白拓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兒。它盯著我們看了好久,似乎是在考慮誰做第一道菜。

金鎖說道:“喂,聽說你曾經在俄羅斯嚇退過一隻棕熊,這耗子比棕熊弱多了,應該沒問題吧?”

金鎖的推斷讓我哭笑不得,棕熊的生態環境已經與人類生活發生了重疊,在一定情況下是比較忌憚人類的。但眼前這隻大耗子不同呀,估計它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人類。在它的眼裏,或許我們隻不過是會移動的五花肉。我左手握著尼泊爾軍刀,說:“咱們隻能試試了,咱們三個一起往前衝,然後大叫,希望它能被嚇住。”

“好,就這麼辦!”金鎖和白拓表示同意。

但我還沒來得及發令,這話也就是剛說完,大耗子已經弓起了身子,後腿一蹬,巨大的身子飛起來。金鎖忽然大叫:“耗子就是耗子,這麼大個兒都能飛起來!”

操,現在可不是興奮的時候!我趕緊貓腰,隻有左手可用,撐在可地上,這一刀竟然沒有揮出去。耗子越過我,直撲後麵的金鎖。“臥槽,大哥,別因為我肉多你就找我啊!”說完,金鎖一刀斜劈過去。可惜他動作慢了一步,大耗子狠狠撞到了他。大概是懾於金鎖手中的刀,這一口沒有咬下去。但大耗子借力在岩壁上一跳,穩穩落地,重新跟我們對峙起來。

三個人,一隻一米多長的耗子,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過去,都傳言切爾諾貝利因為核泄漏事件,當地的耗子巨大無比,引得很多探險家爭相前往,欲一睹究竟。媽的,想看大耗子還用得著去切爾諾貝利?八百媳婦的皇帝墳裏就有!

剛才這一撞,金鎖摔了個大馬趴,但他趕緊趴了起來。這麼壯的體格都被撞倒了,可見這隻耗子並不容易對付。

白拓咽了口口水,膽戰心驚地說:“這家夥這麼大的個頭兒,吃什麼長大的?該不會是吃屍體吧?”

這畫麵太美了,白拓的分析不無道理,這地方除了屍體就是那些詭異的生物了,它還能吃上白麵饃饃不成?

深溝很窄,我們三個根本沒辦法並肩站開,隻能是呈品字形站立。作為尊老愛幼的典範,我和金鎖站在了最前排,白拓站在了我們倆身後。我並不是真的想保護這老家夥,隻是因為我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長時間的對峙,對我們不利。老鼠,其實是一種智商非常高的動物,比如家裏的捕鼠器,一開始可能會管用,但是後來就沒有老鼠上當了,就是因為老鼠看穿了這一切。

就像我們現在的站位,大耗子很快發動了第二輪的進攻,它找到了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