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滇邊蛇窟 第十一章鬼打牆(2 / 2)

我身上的力道仿佛一下子被抽幹了,坐在地上喘著氣,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上心頭。以前,我為了收貨,多凶猛的野獸我都沒有放在眼裏,但是這一次,我麵對的是無形的“鬼打牆”,這就像是一場噩夢,揮之不去。

半米厚的牆,憑我手裏現有的裝備,打穿它也不現實,現在該怎麼辦?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煙!放一把火,生狼煙。雖然這種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很難有人看到,但是隻要梁世讚他們可以看到的話,我還有一線生機,野外生存的法則之一就是,不做自救結果隻能坐以待斃。

說幹就幹,鑒於這個地方沒辦法收集木柴,我翻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幸好梁世讚重新分配了裝備,我這兒還有點兒消毒酒精和防水布,另外還有一頂帳篷。出不去,這些東西都沒用了,我把它們陳列出來,並不急於點火,先讓它們浸浸霧氣,潮濕的情況下才好冒煙。

我盯著這些東西,渾身的疲憊一下子全來了,就連臉上和額頭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了,不知不覺我的眼皮格外沉重……當我醒來的時候,還是一陣風吹過,身上的汗水被冷風一激,我打了個寒顫。濃霧還是沒有散去,我打起精神又沿著道路來回走了一遍,兩堵牆結結實實的,就跟長在那裏似的。再看看防水布和帳篷也差不多了,我留意了一下時間,睡了半個小時左右。雨林空氣潮濕,再加上霧氣,半個小時就達到了我的理想情況。看來為了活命,不得不燒毀這些東西了。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默默祈禱:哥們兒,一定要成功啊,生死就看這一把了。我可不想暴屍野外,最後還得被後人指著說:“看,就是這家夥,迷路了,最後被活活兒困死了!”太丟人了。

我把酒精倒在了防水布上,鋪在了帳篷上,然後大吼一聲,希望這一嗓子能引起別人的注意,雖然周圍不見得有人,但這也是自己給自己打氣的一種方式吧。

隨著打火機被點燃,防水布和帳篷很快就燃燒了起來,火焰騰騰的,黑煙像是一段快速生長的黒木,衝天而去。這種情況下,漫說是雨林裏了,估摸著山腳下的村子都能看到了。

不到五分鍾,火勢漸漸小了……我心中的希望就像是這火苗,一點點被澆滅。媽的,這是天要亡我啊!

我絕望地坐在了地上,想起了一個人臨死前該做什麼。以前看電影,那些臨死前的人話那麼多,覺得很假,但是真到了自己有這一天的時候,又覺得演得真他媽好!我總得留下點兒什麼。想到這裏,我拔出軍刀,決定在這麵幾百年曆史的古牆上刻下幾句話,我歎道:“雖然說你是古跡,但是你困住了老子,老子也得給你留下點兒東西。”我打著手電筒,開始在上麵刻字。可是剛刻了兩筆,我就停住了。因為剛才燒得東西太狠,黑煙到處彌漫,牆壁都被熏黑了。但正是這熏黑的牆壁,竟然讓我有了意外的收獲。

牆壁被熏黑的地方出現了纖細的痕跡,看樣子竟然像是用刀刻上去的。因為年深日久,牆壁上留下了不少的灰燼和青苔,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這段文字。臥槽,難道說還有一位跟我遭遇一樣的前輩?這裏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屍體啊?我顧不上其他,趕緊擦拭了牆壁周圍的灰燼,仔細辨別著牆上的字。字體是繁體,卻是漢字,全文如下:

大德五年二月,劉相被困於此。蠻夷不知中原奇門奧妙,班門弄斧。予餘識破。此陣名為囚鱗陣,東南西北唯南北牆可動,三日後,南北夾擊,彼時被困者力竭難以逃脫,必成齏粉。北方屬水,南方屬火,此地屬木,水生木,木生火,而火克水。破水,則全盤活耳!

我怔然了,心說這麼簡單嗎?照這位叫劉相的人所說,隻要能推倒北麵的牆,我就能出去了,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已經失去了方位感,姑且不說分不清南北;就算分得清,這麼高的牆,我怎麼推得動?除非給我一輛坦克。

我盯著牆,喃喃自語地說:“劉相啊劉相,雖然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但是這句話說得,跟江湖先生沒啥區別了,我也不陪你玩嘍。”站起身來,我就像是一個中了惡作劇的人,一肚子的怨氣加失望。

不過,回頭想一想我被困住後所經曆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我從頭到尾都忽略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