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廁所。”我站起身來,見我走來,閆教授主動終結了談話。我走到老板跟前問明了廁所的位置。
來到了廁所後,我趕緊拿出紙圖,這是用一張紙巾寫的,上麵隻有兩個字:“快跑!”
我將紙條翻過來,也沒有其他的內容了。什麼意思,馬航無緣無故給我這個消息是為什麼呢?快跑,難道是說有人想殺我?這未免有點兒天方夜譚了吧?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剛認識了一天而已。再說了,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殺向導,這跟自殺沒什麼兩樣。我又在心裏估摸了一下,這幫人裏麵,梁世讚我肯定沒辦法收拾,那個叫向雄的也很壯。除了這兩個人,我還真的不怵誰。就在我坐在馬桶上仔細想著這兩字的深意的時候,廁所的門被人敲響了,伴隨著一聲輕輕的呼喚:“毛哥。”
是馬航!
我連褲子都沒脫,但還是摁下了衝水開關。拉開門後,馬航悄悄將我拉到了一邊,謹慎地說道:“毛哥,你得趕緊跑。”
“為什麼?”
“閆顯疆要殺你!”
馬航表情十分嚴肅,完全不像是開玩笑,但我真不相信這會是真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全國知名專家,我不過就是一介屁民。完全不存在利益上的衝突。而且我平日裏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好好地為什麼要殺我呢?
馬航謹慎地看看閆教授他們吃飯的屋子,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知道我們這次來是為什麼嗎?”
我搖搖頭。
“閆顯疆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堆龍牌,就是你在BLUE酒吧看到的那些。表麵上看,這些龍牌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上麵藏著一些線索,表明龍這種動物,是真實存在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也壓低了聲音說:“你的意思是……你們是來找龍的?”
“詳細的我來不及細說了,我隻能告訴你,他們找到了真龍後,一定會殺你滅口。”
靠,你們找你們的龍,殺我幹什麼?
“閆顯疆是個偽君子,如果真的找到了龍,這將是轟動世界的新聞。我太了解他了,他一定會把所有的功勞歸在自己身上。他絕不會允許你的存在。而且,他們也說過,活的帶不回去,死的也行。這種違法的行為,你是目擊者,他們能讓你活著嗎?”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如今野生動物保護法這麼嚴格,量刑都十分重。走私販賣殺害國家二級保護動物都會判重刑,何況這種傳說中的生物呢?但是……我提出了心中的疑問:“你怎麼肯定一定能找到龍呢?說龍存在,這太扯淡了吧?”
“不,我知道,他們一定能找到的。毛哥,我看你人不錯,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然就真……”
馬航這句話還沒說完,我一記重拳揮了過去,直接懟在了他的鼻梁上。馬航慘叫一聲,捂著鼻子蹲下了,血順著他的鼻孔嘴角就流了下來。我凶巴巴地說道:“小兔崽子,敢他媽找茬兒?”
我正是餘光瞥到了閆教授走出了吊腳樓站在門口朝這邊觀望,這才打出了這一拳。光顧著追求真實了,忽略了把握力道,沒想到這一拳出去這麼重。但事已至此,我隻能是一路演到底了。閆教授緊跑幾步,上來勸架。在眾人的勸說下,我罵罵咧咧地走了。雖然這一拳魯莽了點兒,可是也沒辦法。不管馬航說的真的假的,多點兒防人之心沒什麼不對。
閆教授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這樣,晚上我跟小馬住一屋。老白,你跟小毛住一屋。咱們兩個老家夥看緊點兒,免得他們倆再打起來。”
我心中一沉:壞菜了,這下褶子了。這一路走來,白拓跟閆顯疆走的最近,該不會是來監視我的吧?
馬航被攙扶回房間敷藥,我則回到餐桌吃了點兒東西,邊吃邊時不時罵罵馬航,心中卻在盤算著對策。因為這時候沒有別的客人,我們一行人直接在大廳裏拚桌。正在觥籌交錯的時候,老板卻向著大廳正首供奉的一座神像跪了下去,開始了虔誠的祭拜。
這一帶的民風如此,盡管老板是漢人,我們也不敢打斷,也沒有人喧鬧了。我則趁機留意了一下神像。很奇怪,神像是刻在了一塊石板上,一個胖嘟嘟的嬰孩兒形象,身上長滿了眼睛,八隻手上各抓著一件法器,下半身隱在了一團雲霧之中。這個嬰孩兒雙目圓睜,咧著血盆大口,露出了裏麵鋼針粗細的獠牙。我們平日裏見到的神像大多寶相莊嚴,靜謐祥和。但是這個形象的神,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本地居民以門巴族為主,這一族的百姓,大多是是信封苯教和喇嘛教。但我不知道這個八隻手的小孩兒是哪路的真身。
好不容易等老板祭拜完了,我好奇地問老板這是什麼神。
哪知道,老板歎了一口氣說:“這不是神,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