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蘊香醒悟過來,再不說話,拉著雲裳就衝了出去。
換了一身衣服,方明正看上去沒那麼狼狽了。隻是雖然使用方術痊愈傷口,可是畢竟是虧了血氣,臉色還是有點蒼白。
研究了好半天,方才定下路線。這也難怪,那勞什子貴南,錢蘊香和雲裳從未聽說過,翻開了地圖,也是很仔細的找了半天才找了出來。那貴南,隻是一個躲在深山裏的小縣城,錢蘊香和雲裳又哪裏聽說過?
既然找到了地方,那就簡單多了。錢蘊香反正是崽賣爺田不心疼,花的都是老爺子的錢麼,那還不是可勁的造!
先直飛大理,然後包車長驅貴南。至於價錢……反正有雲裳在,論起這砍價,雲裳可當真是一把好手。
到了貴南後,錢蘊香和雲裳才傻了眼。
按方明正的說法,接下來的路……隻能走著去。問他有多遠,隻是笑笑,說是不遠,走個一兩天就到了……
錢蘊香很後悔,在大理時沒買齊野營用具……不過方明正說了,途中有好些個寨子,都是很熟的,住宿吃飯倒不會有什麼問題。實在不行,隨便打點什麼野味不就解決了麼?
這一路自然是走的錢蘊香和雲裳叫苦連天。唯一叫她們感覺安慰的,就是那一片風光無限,不是電視或者跟團旅遊能看到的。是不是有大蟒或者其他什麼野獸出沒,看的錢蘊香和雲裳驚叫不已,同時也是興奮不已。
天色漸暗,方明正看了看疲憊的兩女,不由有些心疼:“前麵不遠就有個寨子,我們去歇息一晚再走。”
果然,繼續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一片木頭搭建的房屋。方明正伸手入口,打了個尖利的呼哨。
“方郎中來了!”寨子裏立刻騷動了起來,錢蘊香和雲裳老遠就看到一群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人迎了出來。
“老王頭!”方明正遠遠的就喊了起來。
“方郎中!”一個頭纏著黑色布帕、滿臉皺紋深得能放進去幾個大豆的老人大聲的應了一聲。
走到方明正的身邊,老王頭眼前一亮,毫不避諱的繞著錢蘊香和雲裳轉了好幾圈,這才讚道:“方郎中就是方郎中,一出山就找回來兩個老婆,不錯、不錯!”
那老王頭一口的當地土話,錢蘊香和雲裳是一個字也沒聽懂,不過看他翹起大拇指,還有先前的動作眼神,大致也是猜到了什麼意思,不由滿臉緋紅。
轉向了錢蘊香和雲裳,老王頭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老王頭見過兩位夫人!”
錢蘊香和雲裳很是費勁了一番,這才聽到了老王頭的話,更是羞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幸好有方明正出來解圍:“老王頭,你別亂說,這兩位姑娘是準備跟我師傅學習的。”
老王頭一驚:“哎呀,原來是兩位女郎中,老王頭真真是失禮了!”
開玩笑,這麼多年,一直是方郎中在給這方圓幾百裏的寨子送醫問藥的,怎麼能得罪?這兩位女娃娃,那可是將來的郎中,可不能得罪了人家。再說了,方郎中的師傅是什麼人?那是老神仙一樣的人物!反正老王頭從記事起,就知道山裏有個老神仙,似乎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時,老神仙就在那山裏了。隻是那老神仙愛睡覺,輕易不出來,隻有到了瘟疫橫行的時候,才大發慈悲的出現一下。即使是那樣,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沒人記得老神仙究竟什麼模樣。等到後來忽然出來個方郎中,雖然沒明說,大家也都知道這是老神仙憐憫世人,這才收了個凡人弟子出來……
當晚,寨子裏點起巨大的篝火,男人們將各種野味塗上了作料,放在熊熊的火焰上烤製。姑娘們則唱起了動聽的山歌、跳起歡快的舞蹈……
方郎中可是輕易不在人家寨子做客的!這次,估計也是沾了兩位女郎中的光,老王頭隻覺得分外有麵子——方郎中出山一回來,可是在我寨子裏做的客!
米酒香醇,歌聲悅耳,舞蹈爽目。這一夜,賓主盡歡而散。
當錢蘊香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時,正是鳥鳴啾啾。方明正早去了小溪邊洗漱完畢:“走了,加把勁,今天天黑前就能到家了!”
錢蘊香一陣哀嚎,誇張的倒在了竹床上:“還要一天啊……”
雲裳看上去柔柔弱弱,韌性卻是極強:“香兒,反正就要到了,再堅持一下就行了.”
錢蘊香也隻是發發牢騷而已,又哪裏真的能賴著不走?
婉言謝絕了老王頭和一幹寨子裏人的挽留饋贈,方明正隻覺得有些心焦,所謂近鄉情更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