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風雨前夜
再次回到南宮靖天的住所，寒遲遲沒有進去。南宮靖天問道：“站在門口做什麼？”
她仿佛突然間清醒了般，“哦”了一聲便進去了。
經過南宮靖天身邊時，他順手扶了她一把，卻被她敏感的躲了開來。
兩人間因為這個舉動而有些尷尬，
“對不起。”她微微低了低頭便走了進去。
南宮靖天歎息了一聲，他明白，她能原諒自己是自己的奢望。
雖然她表麵上不說，但是心裏已經產生抗拒了。
路的另一頭，一身金衣的女子靜靜看著這一切，若有所思。
寒回到她自己的房裏，心卻亂的一塌糊塗。
果然還是沒辦法釋懷的，雖然曾經那份仇在今看來已漸漸淡漠，但是還是沒辦法忘記。
沒辦法忘記他冷漠的那張臉，他捏住自己的下顎，踩碎了自己的右手。
想到這裏，右手也敏感性的微微發疼。她捏緊了手，不在乎指甲掐進肉裏。
那日因他咳出血才留在了這裏，第二日她便離開了。她的心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平靜，她口裏說著原諒他實際上不過是為了氣那個高傲的女子。
事實上還是有些怨恨的吧。
可是，他對她這樣的好。她雖有怨卻無法怨懟他。
心裏是有些失望的，失望原來他也不如她想象中的那麼好。雖然之前是知道他麵對其他人是可以冷酷無情的，隻是想到他曾經亦對自己冷酷無情心裏還是不太好受。
那麼他的愛呢？是不是參雜著對她的愧疚？
還是僅僅隻是愧疚？
她煩惱，非常非常的煩惱。
她喜歡軒轅禦風卻沒有勇氣去愛他，因為已經有個南宮靖天擋在了他的麵前。
她想埋怨南宮靖天良心卻告訴自己不應該怨他，因為自己欠了他同樣太多。
她一邊徘徊在愛和被愛中間，一邊又徘徊在怨與愧疚中間。
內心裏矛盾重重，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她想放聲尖叫，但是她不可以。不可以讓南宮靖天再為她擔心。
她再不想欠他任何。
悲哀啊，鏡中的那雙眼何其悲哀？
那一夜她未合眼，靜靜地坐了一夜。太陽出來的同時也伴隨著房門聲的響起。
打開門，一身金衣的狐妖女子站在門外，“我有些事找你談談。”
那人是夜寐。
寒點點頭，請她進了屋。
她蒼白的臉上沒有擦任何胭脂，進了門後緩緩道：“其實你應該記得我的，我就是大唐的落梨。”
寒聽後身子猛地一顫，她怎麼忘得了她？那個下毒害自己的師姐？
夜寐徒地跪了下來，低著頭激動地說：“我知道這次你得知真相會怨恨靖天！但請你聽我的解釋！靖天欠你一個交代就由我來說給你聽！”
寒並不是不講理的人，她試圖扶夜寐起來，但夜寐不肯。
“你肯定會詫異我和靖天的關係吧。”她抬起頭來，一張嫵媚的臉隱隱有淚光閃動。
“我認識靖天那一年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隻是個小狐妖，有一日遇到一個窮小子，他娘病了沒有錢看大夫便上了盤絲嶺來挖草藥，那小子就是靖天。從那以後我和他漸漸熟悉，便一起修煉一快玩耍。他小時受過很多欺負，有些憤世嫉俗，對自己的朋友真誠相待，而對敵人就冷酷無情。”
“去年，我中了蛇蠍美人。那種藥潛伏期很長，時間拖的越長人的精神就越不穩定。到最後瘋癲而死。而每一次毒發都是一種折磨，生不如死。他做了很多藥都沒解掉這種毒。我千方百計的打聽到白晶晶有這種解藥便和她做了個交易，她叫我殺了程咬金，殺了他便給我解藥。”
“於是我易了容潛伏在大唐官府等待時機，而我等的就是每月一次的首席之位。坐上了首席弟子單獨接觸他的機會就多了，刺殺的成功率也高了幾分。前幾個月我不夠資格，加上每次都有姚遠在他身邊，沒有動手。好不容易我等到了那個月卻被你給占去了。”
“你容貌不出眾，人緣又不好，功夫也及不上我，我怎麼想都想不透為什麼是你而不是我？越想就越生氣，於是我將攝魄香放在了送你的胭脂裏，不管你有沒有擦隻要聞到那個氣味就夠了。後來，我以防萬一叫來了靖天，才有了後麵的一切。”
“你中了攝魄香又在打鬥中受傷，一流血就止不住，必死無疑。所以靖天才告訴了你所有的一切。但是卻被軒轅禦風聽到，他不知道他聽了多少，他隻知道不能讓你活著，不能讓你將一切都告訴給他。當然，我說的一切並不是為他開脫，說他其實是個好人。我隻想告訴你，不要將一切都怨恨在他身上！毒是我下的，他人是我指使的！要怪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