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正當劉姝和唐璿談論杜穎兒和柴曉哪個比較漂亮的時候,發現劉姝不可遏止地激動起來,死命地搖著唐璿,讓她看第一帥哥。
唐璿抬頭望向窗外,原來是一班男生上完提議課經過窗外,第一帥哥?哪兒來的稱號?聽都沒聽說過,劉姝在一旁耐心解釋:穿白色球衣那個,手裏拿著籃球,高高個兒,看到沒有~~
啊?唐璿再定睛一看,蝦米?那什麼第一帥哥不是別人,正是那座冰山,一旁的林飛揚手舞足蹈似乎還沒從體育課的興奮勁中緩過來,而“冰山”先生仍然落寞地走他的路。
“咦?小璿子,那不是你鄰居嘛,哪來的第一帥哥。”此話一出,立馬招來唐璿一記飛腿,淩雲渡這小子一直都生活在尉遲歆和唐璿的淫威之下,有事沒事還得端些麵條、八寶粥來孝敬二老,自然見到白晝和林飛揚的次數就多了。然而,他卻絲毫沒有考慮過這句話的嚴重後果。
果然,劉姝睜大了她的杏眼,“鄰居,不是吧!帥哥住在你隔壁,你隔壁有帥哥,住在你隔壁的是帥哥,哎喲,天哪!你怎麼不早說嘛!”
這花癡句子倒裝得真是歎為觀止。早點說那屋子是沒法住人了。
淩雲渡麵露難色,相信他知道錯了。
冰山是本校第一帥哥,這結果聽起來倒不意外,但他真的那麼帥麼。嘿嘿,唐璿的虛榮心突然膨脹起來,劉姝心心念念的帥哥竟然住在隔壁,該嫉妒死她了,回去要告訴阿歆。
還有一節課就下課了,尉遲歆顯得有點無聊。田子健的鼾聲有點喧賓奪主的味道,尉遲歆看著語文老師無奈的表情都忍不住想笑。
“讓子健明天下午到體育館,5點半。”如果這也算是一個句子,連主語都省了,尉遲歆聽到頭上掠過一個聲音,很輕,卻有渾圓的腔調。
等她抬起頭,隻看見一個單薄的影子,永遠像偏離了生活的行道一樣,落寞地走著。
“白晝怎麼來了,”崔平像在和尉遲歆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尉遲歆發現崔平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生,居然紅了臉,安安靜靜地坐著。
星期五下午。體育館。
“集合!”秦翊楓喊道,“誰沒來?”
“林飛揚,請假。”
“哈哈!21次了,請什麼假。”秦翊楓心裏偷樂,但喜形於色,這兩人從來都是水火不融的。那個心智極不成熟的小孩一見到他就叫“三豐他弟”,還要扳著手指數“一瘋、二瘋、三瘋”他真是要被弄瘋了,但愣是沒給他想出什麼好外號。
“病假,他說肚子餓,吃飯去了。”不明白在他口中這也算是病假。
自由練習時間。
“好久沒比賽了,一人一球,怎麼樣?”田子健轉著手中的籃球。
“好!”白晝接過田子健的籃球。
“唰!”動作極其迅猛,一粒空心籃就誕生了。田子健要防守的手勢僵在了空中。不可能啊,他的速度又進步了,我根本還沒出手。最佳三分投手非白晝莫屬。
田子健自知投技不佳,隻要快攻在籃下得分,於是加快了速度,到了籃下,做了個假動作向左邊轉身,白晝剛反應過來,就迎上他右肘關節一頂,被撞在地。
“這次你贏了。”田子健伸手去拉白晝,“飛揚在的話,要和我打起來了。”
“他不會的,我也沒贏。”白晝和田子健一起坐在木板上冒著熱汗。
“從小到大,我們三個好象都沒有真正地打過一場,我記得有一次我搶了你的書包,飛揚就跑來和我打了一架,那個時候他被我打趴在地上,還死死抓著書包帶子不放,後來帶子都抓斷了,我就還給了他,他還屁顛屁顛地回去了。對了,那應該是上小學一年級的事,現在要和他打,趴下的可能是我。”田子健回憶著。
“他故意的,他怕我媽買新書包給我。”隻有這件事白晝記得最清楚,“後來的一個學期,我都背著破帶子上學。”
“難怪你那麼爽快地把包給我,原來想要新的。”田子健終於了解這兩怪人的思維,但白晝說了句話,讓他很感動,盡管他仍然用他那冷冰冰的語調陳述:
“新的我也會給你,我們是朋友。”
我們是朋友!白晝的世界與世隔絕,但是他的內心裏是多麼希望有朋友。除了跟他仿佛是異度空間走來的林飛揚,就隻有從小一切長大的田子健。他冰冷的心靈隻有這幾隻火把點燃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