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前傳~香水
題記——
神愛世人嗎?
愛。當然是愛。
為什麼?
因為神賜予我們很多幸福的東西,讓我們沐浴在上帝的慈悲光輝下,快樂的生活。
那,殺戮是什麼?
…………
若神愛世人,為什麼要賦予我們殺戮的意識?所以,您錯了。
神不愛世人。1/
今夜也有一種虛無感。
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黑暗的視線中浮現出一張可怖扭曲的女人臉。
她掙紮的朝我撲來。
我睜開眼睛。
一切都消失了。天花板的鏡子反射出一張毫無表情的臉,那是我,是作為人的我。擁有姓名的萬物之一。
九儀。我的名字。我不知道這個名字有何種意義,隻是從我降生的那一天起,母親就賦予了我這個名字。它成了我生活於世的代號。
我總是在想,如果我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從一開始就與它毫無關聯,也許我會擁有另一種人生。那這麼說來,我也不會成為母親的孩子。
過多的想法讓我疲憊的大腦更加混沌。我不由的再次閉上眼睛。若是再遇見那張女人臉,我就毫不客氣地斬裂她。
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但是,原本要斬殺的臉沒有出現,房門倒是傳來一陣鈴聲。
想要休息的念頭再一次泡湯。我極其不耐煩地翻過身,麵朝著牆壁,用手捂住耳朵,隔斷了聽覺。
但,耳朵的好使第一次讓我覺得這麼厭煩。門鈴聲不斷,不管是用手還是用毛毯都無法阻斷這令人發狂的門鈴聲。
我穿上鞋,走到房門前透過細小的孔縫看見了一臉輕鬆的左桐。
我打開門。
“晚上好啊。”
他滿麵笑容的對我說。
不顧我的臉色,徑自走進我的房內。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手中提著的便利店裏塑料袋。
“那是什麼?”
我關上門,跟在他後麵走進去。
他來到房間中央,忽然麵對著我,提起手中的塑料袋,笑著說:“這是你的晚餐。你晚上還沒有吃飯吧?”
還沒等我說話,那家夥就走到房間內唯一可以被稱為桌子的物體旁,回頭看著我。
“九儀,你還沒有買一個像樣兒的桌子嗎?這個應該扔掉了吧。和你這裏很不搭配。”
似是很無奈的樣子。
“我這裏本來就沒有什麼像樣的東西。擺設也很簡單,不需要所謂的風格。而且,除了你,這裏也沒有人會來。”
“可是,這樣不會很無聊嗎?女孩子應該把房間布置的很可愛才對吧。我妹妹就喜歡有事沒事的買一些可愛的東西回來,花掉很多冤枉錢。”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塑料袋裏取出我的晚飯。
還是一如既往的三明治和一瓶礦泉水。
“謝謝你。”
左桐讓我覺得自己請了一個保姆。每一晚,都是一樣的時間,從來不遲到,也不早到,拿著同樣的晚餐,走近來說著同樣的“還沒吃吧”,每一次都不問就走進來——他是我一生的不速之客。
我沒有去看桌子上的東西,身體的疲乏讓我隻想倒頭就睡。我坐在桌子旁邊的床上,他也在窗邊站住,向外看著夜景。
“從九儀的房中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見接到——我每次來的時候,你會從這裏看嗎?”
“不會。”
我幹脆冷淡的回答了他。身體順勢躺了下來。接觸到柔軟的床墊,我的心情一下也變得平和起來。眼睛呆呆的觀察著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九儀,你住在這裏真的沒有問題嗎?”
“什麼?”
“我是說,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在這裏,不會不安全嗎?”
他看著我,眼光中有一種不一樣的神色。
“沒什麼。”為了快點結束這種無聊的話題,我簡單的回應了他。
“這裏的人那麼雜亂,如果碰上了危險也不一定找的到可以求救的人——九儀,為什麼你不回家呢?”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
家,回家,為什麼要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我不想回家。”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你在這裏,你的父母知道嗎?他們同意了嗎?你一個人生活在這裏,他們不擔心嗎?”
一連串的問題,攪得我腦袋越來越疼。我不打算回答,幹脆閉上眼睛,這樣就不用再去看見那家夥擔心的目光。
“我說,九儀,你在聽我說話嗎?”
不在。這是我心裏的想法。
但嘴上卻是說:“啊,在聽呢。”
“聽我說,別在這裏鬧別扭了,趕緊回家去吧。一個人生活,畢竟太累了。”
“……左桐,回家的感覺會是什麼樣的?”
這突如起來的問題,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臉上的神情變得不同尋常。
“回家的感覺啊,嗯,怎麼說呢,就像是來到了一個非常安全的,不必再行走的地方。總之啊,你應該回家。”
是這樣的感覺嗎?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啊。
我翻過身,背對著
低聲。
“哎?九儀,你,想回家嗎?”
“……不想。”
沒有回家的理由。我的家就是這所公寓中的一室。左桐所說的“回家”對於我而言是毫無意義的。因為理由很簡單,那個家並不是屬於我的。所謂的父母也隻是他們承認有一個不爭氣的女兒。僅此而已。
這樣平常的事情在我身上執行,也會成為一件不自然的接觸。
難道人總是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嗎?
我不喜歡這樣。所以,我不允許自己回家。
古老的鍾響起了十點的預報。
已經這麼晚了。
“還有事情嗎?”
“哎?沒有了。”
“……再見。”
聽見左桐踏著木質地板發出的聲音,我判斷他決定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