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言哥哥,逸言哥哥!我是惜惜呀……。”隻見一個身著粉色蓬蓬裙,細碎劉海披肩短發,麵容精致得如同美麗洋娃娃那般可愛的七八歲小女孩,此時正漲紅著臉蛋奮力地揮舞著粉藕般的小手臂。
阻擋在她麵前的是三個萬分無奈,垮著張苦瓜臉的女傭,女傭身後是南宮少爺的書房。女傭們也是奉南宮少爺之命,少爺說了,無論如何也要攔住墨璃小姐,不能讓她見到他。
墨璃惜死命地搬動身子往前擠著,好不奮勇。她才不管呢,她一定要見到她親愛的逸言哥哥!
女傭們深知自己既不能得罪自家那個恐怖變態的冰山少爺,又不能得罪眼前這個橫蠻霸道的墨璃氏千金,心裏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呀!
一個年紀少小一點的女傭深感無力地試圖勸阻眼前這個墨璃小姐:“墨璃小姐啊,我家少爺他真的不在這裏!你還是改天再來吧,好嗎?”
墨璃惜這時果然停下了動作,哀怨的小眼神一直往女傭身後的檀木門瞟啊瞟,不情不願地狠狠跺了一下腳:“好嘛好嘛,我不進去就是了!”墨璃惜憤憤的轉過身子,眾女傭正想鬆口氣時,她繼而又轉回身子,趁其不備飛速衝向那道房門,粉嫩的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眾女傭那口氣還沒緩過來呢,這邊瞬間就石化了,果然,對墨璃惜是永遠不能放下戒心的。還有最讓人蛋疼的還是,老天!她們這一個月的工資呀……
另外一邊是奸計得逞後開心得合不攏嘴的小魔女墨璃惜,迫不及待邁開小細腿向著一排排高大書架奔去:“逸言哥哥,哥哥哥哥哥…。”開心的呼喚著南宮逸言,甚至歡快地環繞著那個字哼著古怪的調子。
此時在另一側的書架旁認真捧書的南宮逸言若是再聽不見,那他就是有毛病了,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手中的一則藥術被緊緊攥著,微微皺了幾頁,可見主人極力隱忍的怒氣。
忽然,肩膀處被猛的拍了一下,讓正在神遊中的南宮逸言不覺嚇了一個激靈。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剛剛闖進來的墨璃惜,南宮逸言寒涼如霜的狹眸快速地閃過一絲厭惡,而後又恢複了淡漠而平靜若水的神色。
“逸言哥哥,嘿!聽見我說話了嗎……。?”墨璃惜揮動著稚嫩的掌心,瞪著潾潾的水眸抬起腦袋直直地盯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背影。
南宮逸言不是不能感覺到那由始至終都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微微皺眉,依然是淡淡的,冷冷的如同冰雪一般:“今天看也看到了,看夠了,墨璃小姐是不是該離開了。”
一聽這話,墨璃惜不樂意了:“什麼嘛,我才剛來,你就要趕我走,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好嗎?!”南宮逸言的態度墨璃惜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南宮逸言的嘴角再次忍不住抽搐,感情她光明正大闖進來還有理了!收拾了一下不穩定的情緒,他無奈的斂合雙眸,波瀾不驚緩緩道:“那墨璃小姐,請自便。”
連頭都不願意回過來,平淡的幾句話草草敷衍了事,她真的很讓人討厭麼?墨璃惜灰灰的默默自己的鼻子,隨即跟了上去。
南宮逸言坐下,墨璃惜也跟著坐下;南宮逸言翻書,墨璃惜也跟著有模有樣翻書;南宮逸言倒茶潤嗓,墨璃惜也跟著倒茶品析;南宮逸言……
終於,某南宮忍無可忍的揉揉太陽穴,深深吸了一口,用冷冰冰不可置否的語氣道喊:“墨璃惜,”
“我在!”墨璃惜一臉興奮的站起來,閃亮閃亮的水眸忽閃忽閃的,活像個準備接受老師表揚的好學生。
“你出去。”夢想是如此豐滿,現實是如此骨感……
墨璃惜整個人兒頓時就焉兒了,沮喪地垂下小腦袋,帶著些撒嬌和討好的成分:“逸言哥哥……。”
“出去。”冷冷的眼神正對著她。
心裏沒由來的‘咯噔’漏了一拍,麵對著這寒涼眼神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感覺怪怪的,就像浸了水的海綿,呼吸有點困難。有些呆滯的點了點頭:“好。”
南宮逸言怎會察覺到她的異樣?淡淡一瞥,繼續手中的事務。
墨璃惜隻覺得好像有些昏昏沉沉的,心想也許是困了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隻是腦海裏怎麼也回不去那雙眼,冰冷,冰冷,還是冰冷……
無論是南宮家,還是墨璃家,中下層的仆人們之間永遠有一個提及無不無奈的話題:
上帝一定是腦子秀逗了,才會有這對“青梅竹馬”的存在。雖說南宮家和墨璃家權勢同衡,南宮少爺和墨璃小姐也是金童玉女,門當戶對,卻無奈,一個是一見鍾情,一個是避如蛇蠍;一個是窮追不舍,一個是天涯欲逃。
如此看來,若說青梅微澀卻甜,那,墨璃惜必定是普及天下最酸的;
如此看來,若說竹馬韌柔力健,那,南宮逸言必定是全世界最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