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臨清流算是徹底死心了,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即使是優秀如蘇祁,脫了衣服也不是一樣麼。即使如此,臨清流任然不由自主地從心底裏感到悲哀。
看見進入房間的臨清流,蘇祁飛快地從許伊安身上起來,拉過被子將兩人裹住,麵色微微泛白。
蘇祁:“清流!我……”似是想要解釋些什麼,咬咬嘴唇,卻沒有說出。畢竟現實都擺在眼前,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臨清流冷眼看著蘇祁。
“清流姐姐……”許伊安聲音顫抖著叫道。
臨清流將視線放到許伊安身上,許伊安咬咬唇,淚眼汪汪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著臨清流,說道“清流姐姐,我……不關蘇大哥的事,是我……實在是太愛蘇大哥了……情難自禁……清流姐姐……對不起,你不要怪蘇大哥……要怪,就怪我吧……”說完,神色忐忑地望著臨清流。
嗬嗬,如果忽略掉眼底的得意之色,或許更有說服力。臨清流冷冷的想。徐伊安,哦不,應該叫臨伊安了,畢竟,她才是臨氏集團的掌上千金,而自己,隻是一個錯了位的普通人。在不屬於自己的地盤上盤踞了十九年,公主回來了,小醜就該謝幕了。
臨清流此時異常的冷靜:“我不是你的姐姐,我叫許清流,而你叫臨伊安不是嗎?況且,我可記得,我和你一樣大,這聲姐姐,我可擔當不起。他是臨氏千金的未婚夫,自然就是你的未婚夫。”許清流淡淡地說道。是啊,我叫許清流,而不叫臨清流,不是麼?然後不去看臨伊安難看的臉色,許清流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明明都知道結局,為什麼還要親自跑來這裏看,真是可笑!許清流走出房間後默默地想,大概這番垂死掙紮,隻是為了證明,證明蘇祁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證明他的對自己的愛。即使他們倆的最終結局是分開,可蘇祁和自己還沒分手,蘇祁不會如此輕易就和臨伊安滾了床單。可這發生的一切,卻像是在冷冷的嘲諷,你許清流就是個在鎂光燈下供他人取樂的自以為是的小醜,
她忍受不了背叛,她知道,她和那個她愛了四年的男人徹底結束了,就算她依舊愛著他又怎樣,感情一旦出現了瑕疵,便不可能愈合,就像永遠卡在心頭一顆魚刺。
嗬嗬,就算蘇祁沒有背叛自己,他倆也是不可能了。她親愛的爸爸媽媽啊,他們會把自己寵到天上去是因為他們隻把自己的女兒寵到天上去吧,而現在,她不再是他們的女兒了。臨伊安看上了蘇祁,那麼蘇祁便是臨伊安的未婚夫了。在外受苦受累二十八年,寶貝女兒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她要的東西,臨氏集團便會為她雙手捧上。
這是她那兩位愛了十九年的“爸爸媽媽”默許的啊,她又有什麼可說的呢,隻是心寒罷了。即使是十九年的感情也終究抵不過一紙親子鑒定…。他們說:“清流,你的爸爸媽媽很想你,你該回去了。”真是嘲諷不是麼?許清流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以何種心態說出這句話的?這是在往她的心尖上紮刀啊。他們說,你的爸爸媽媽……他們說,你該回去了……
沒關係,這些本就不應該屬於我,我卻霸占了那麼多年年,我該知足了,我該知足。許清流走到街角轉角,無力的靠在角落,這樣一遍遍地努力說服自己。
可是任然不甘心啊!憑什麼,明明不是我的錯啊?為什麼一切痛苦卻要我來承擔!
“喲嗬~小妞長得不錯啊!”幾個流裏流氣的人從巷子裏走了過來。“唷!妹妹在哭呢~”那幾個人看了一眼許清流,也不管許清流憤怒的眼神,與許清流擦身而過,嘴裏哼哼唧唧地唱著“妹妹你別哭~哥哥我心肝疼~”漸漸走遠。許清流心裏更難受了,為什麼痛苦的人隻有我一個呢?真的好不公平啊。“啊——!為什麼啊——!”許清流大聲叫道。
發泄一通後,擦幹眼淚,許清流整理了一下自己,拎上包,大步向前走去。生活還要繼續,她許清流並不是懦弱無能的人。即使天塌下來,她也要憑自己的雙手為自己撐起一片晴朗,讓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看見,她過得比任何人都好。
“爸……媽……我回來了。”許清流有些不適應,生澀地喊道。“嗯。”不鹹不淡地回應,許爸坐在椅子上看報紙,許媽正在打毛衣。“老許啊,你看我這毛衣織得咋樣?你說咱家閨女應該喜歡不?”許媽把毛衣線頭裏幹淨後抖落抖落,許爸從報紙中抬眼,看了看,應道“嗯。”許清流看著那件為臨伊安織的毛衣,有些難過。若不是血緣關係在i這裏的話,估計他們都不願意搭理自己吧,畢竟,在他們看來,我隻是個陌生人而已。許清流略微苦澀地想到。既然更讓人心碎的事情都已經被許清流接受,那許爸許媽的冷漠也就不會太讓人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