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的死,是我的錯。道歉於事無補,我隻能用行動來彌補這場錯誤。”
演唱會現場呼喊聲沸騰,曆北辰將聲音壓得很低,我卻還是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
幸好現場燈光昏暗,否則可能會發現我的臉一點血色也沒有。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你以為給回我盛興股份,幫我拿回盛興的地盤,就能讓我爸複活嗎?!曆北辰,原來在你的眼裏,白霜雪的命是命,我爸的死隻是你的一場錯誤?!”
我差點沒忍住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他的死,我深表遺憾……”曆北辰垂了下眼皮,深深的看進我眼睛裏。
我扯動嘴角笑了,“深表遺憾?我沒空陪曆先生玩文字遊戲,告辭!”
轉身,腳才抬起來,還沒落在地上,曆北辰扼住我手腕,將我扯回來:“流蘇,你恨我?”
“別叫我的名字!”我驀地回頭,咬牙瞪著他,從牙縫裏吐出一個字:“髒!”
曆北辰垂在身側的另外一隻手,緊捏成了拳,手指節微微泛著白。
像是花費了好大的勁,才調整好情緒。
他再次開口,聲音已然平靜了很多:“陪我看完這場演唱會,8層是你的。”
不稀罕!
我甩開他的手。
才走了一步,身後又響起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
“租寫字樓的這筆錢不是你能拿得出來的,荀清被抓回美國了吧,錯過了這個機會,8層就永遠屬於別人了。”
盡管不是第一天認識到曆北辰嘴賤,我還是被氣得不輕,胸腔上下起伏著:“曆北辰,你無恥!”
曆北辰挑了下眉,“怎麼選擇,由你自己。”
由我?
他已經逼得我無路可退,我拿什麼來說不!
真的很想拒絕他,可是,一想到8層要被別人拿走,不能在原來的地方恢複爸爸的生意,我掐緊了拳頭生生壓下心底頭的衝動。
不就是陪他看一場演唱會嗎?
“隻要陪你一晚,你就幫我把8層拿回來,說話算話?”
“我何時說過謊?”曆北辰眸色幽深的看著我。
“好。”我走回了他身邊,目不斜視的看著演唱會舞台,“我陪你。”
佯裝認真聽歌,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曆北辰側頭,看了我一會。
突然,他的手伸過來,握住了我的。
男人的手掌,幹燥又寬大,一隻手就輕鬆將我整個手掌包裹住。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手已經被他包裹了起來。
“曆北辰?放手!”我一驚,惱羞成怒的掙紮。
“陪我一夜的意思是,你今天晚上都屬於我。”
曆北辰目不斜視的看著舞台,薄唇微啟,磁性的聲音,淡淡的,很好聽,可是說出來的話卻那麼無賴。
……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收到了寫字樓的一年租賃合同。
十點收拾好出門,抵達醫院,哥哥正在穿假肢,等我推門而入,哥哥已經佩戴好了假肢,將褲管往下擼,在醫生的攙扶下,嚐試著站起來。
幾步上前,我扶住哥哥的另外一隻手:“哥!太好了,你可以站起來了!”
“怎麼來這麼早?我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呢。”白天翔衝我笑了一下,在醫生說到‘三’後,一下子使勁,徹底站了起來。
醫生說,“來,試著走兩步,像以前練習一樣。”
白天翔衝我點了下頭:“我沒事。”
我慢慢的鬆開了手,生怕哥哥會摔倒。
白天翔的手臂伸展開,做出一個維持平衡的手勢。
在我鬆開手,還一直站著。
我捂住了嘴巴。
天!從外麵看,根本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根本一點都看不出來白天翔是殘疾!
“哥!太好了!太好了!”我一個激動,撲到了白天翔身上。
“哎!小心!”醫生忙伸手過來扶住白天翔。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白天翔被我撲倒,跌坐在地上,呲牙揉著屁股,“真重,想磕死你親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