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嬌沉默半晌,想起今日鶯貴太妃提的選妃立後之事,也覺得應該和南宮辰軒談論一下,便起身吩咐道:“那就起駕吧。”
鳳輦緩緩的駛向淩霄殿,天空中的夕陽似血,折射出巍巍宮殿的琉璃金瓦閃耀萬丈光輝,籠罩得那漢白玉石階和千丈青石地磚猩紅一片。
淩霄殿前,林安早已經恭候在殿前,見了慕容嬌嬌,麵色有些急促,上前便小聲稟報道:“皇太後速入禦書房,皇上也不知怎的,突然龍顏大怒,奴才也不敢近身伺候了,隻能在殿外等候娘娘鳳駕。”
慕容嬌嬌眉心微蹙,有些疑惑的瞥了林安一眼,南宮辰軒一向英明睿智,何以會突然震怒,她抿唇,什麼話也沒有說便踏入了宮殿之中。
淩霄殿已不再是最初的模樣,也許是隨著南宮辰軒日益沉穩,這裏也變得異常的冷清威嚴,慕容嬌嬌的腳步他在那黝黑的地磚時,鞋上的流蘇伴隨著腳步發出淅瀝的聲響,竟似成了整個巍峨寬闊宮殿唯一的聲響,她長裙和袍擺長長的拖延在身後,靜嬤嬤、李嬤嬤在跟隨過了三重殿之後,便留守,宮人推開了禦書房的門,也停住了腳步。
慕容嬌嬌跨進禦書房,目光所及,盡是威儀的明黃色,身後的青梨木雕龍門緩緩的被關上,她四處張望了一眼,卻不見南宮辰軒的身影,於是她便抬步上了漢白玉浮雕螭龍搶珠的石階,走到明黃的禦案前,隻見案幾上擺放著諸多零碎散亂的紙張,看起來並不像奏章和練習的字跡,因為上麵所寫的東西間斷明了,有幾分像是傳遞消息的密信。
南宮辰軒在整個天下都布置的探子和眼線,這慕容嬌嬌是知道的,但不免有些奇怪這些信息究竟是什麼,便上前拿起一張紙條,但不看則已,看了卻整個人都怔住了。她目光頓時有些慌亂,隨後開始翻閱其他的字條,卻都出現了一樣的東西:西域部落族長……孤獨宸絕……街頭尋人的畫像中的女子肖似皇太後……
慕容嬌嬌驚住了,雙手幾乎瞬間有些無力的撐住了禦案,南宮辰軒已經查出了她與孤獨宸絕的事情了嗎?慕容嬌嬌心頭驟然升起了膽怯,她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後果,於是丟下了這些密信,轉身就想離開淩霄殿。
但是,身側悄然無聲接近她的身影卻已經快一步的截住了她,慕容嬌嬌驚駭的震住,隨之踉蹌兩步後退,但是腰身卻已經被南宮辰軒掠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住了她衣裳,大手穿透進她綰起的發鬢中,第一次用這樣粗魯的方式抓住她,隨後暴怒的氣息伴隨著冰冷壓住了她的紅唇。
慕容嬌嬌唔的一聲便已被吞沒,她抬手抵抗,但是今日南宮辰軒的力氣卻大得驚人,他扣住她的雙手狠狠的箍撞在石柱上,甚至似要將她整個人都推釘在牆上一般,一聲撞擊,發出沉悶的響聲,慕容嬌嬌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散架了。
唇上的疼痛顫栗著心頭的恐懼和窒息,南宮辰軒的吻幾乎可以吞噬慕容嬌嬌,甚至似乎要將她連肉帶骨頭的一起吞進腹中。他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似乎不給她一點迂回的餘地。他的氣息帶著暴風雨的寒意,令她天旋地轉,直至身子虛軟下來,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
南宮辰軒的炙熱幾乎可以焚燒慕容嬌嬌的意誌,他深深的吻著,帶著一股憤怒和恨意,還有無數說不出的愛恨糾纏,用讓自己都覺得疼痛的方式懲罰這個他摯愛的女子。他慢慢的放開慕容嬌嬌,粗喘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鬢發旁,他揪住她的頭發,略略猩紅的目光在漸漸昏暗的大殿中有幾分猙獰的戾氣,森冷的聲音更為陰冷:“告訴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慕容嬌嬌身子緊緊的貼著冰涼的石柱,下顎因為他的手而被迫抬起正視他的目光,他暴怒的氣息如同山雨欲來的壓抑一般籠罩著她,讓她無法喘息。閉眸,慕容嬌嬌知道自己無法隱瞞,但她這輕微閃躲的動作卻令南宮辰軒如同困獸一般暴怒的低吼起來,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用一種幾近淩虐的力道,咆哮著逼問:“告訴朕。”
慕容嬌嬌清透的目光凝視著他的暴怒,窗格外麵吹進來傍晚含著雷雨氣息的潮濕窒悶的風,呼的一聲卷起明黃幔帳,用力的拍打在宮殿的陳設上,天色瞬間陰沉下來。南宮辰軒看著慕容嬌嬌蒼白的麵色和因他而紅腫的唇,他如光如燃燒起來的怒火一般赤紅,高大的身體也因為震怒都微微顫抖,但,他始終都不敢真的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