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雙眸,慕容嬌嬌覺得自己很累,但卻又更為淩亂,於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覺得自己身子不在那麼沉重之時,便起身了。
月兒和錦瑟早就已經恭候在大殿內,見慕容嬌嬌起身,忙上前撩起幔帳,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道:“皇太後可是醒了,這幾天,奴婢們可真被嚇壞了。”
慕容嬌嬌看著月兒和錦瑟略略消瘦的麵龐,目光微動,明白她們這話並不誇張,隻怕還要嚴重許多,但看了一眼窗格照射進來的刺眼目光時,卻有些恍惚,便問道:“我病了很久嗎?”
月兒聽了這話,幾乎快要哽咽了,她起身道:“小姐還好意思問,月兒都快被您嚇壞了,以前那麼一個健朗的人,從未生病,可是自從……這已經是第二回了,第一次還好伺候,可這一次,真是被將我和錦瑟嚇死,您一連兩天都高燒不退,身上燙得幾乎都快成火盆子了,若不是皇上日夜守著,奴婢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月兒說著,眼眶紅了,忍不住的哭了起來,錦瑟也是,她擦了擦眼睛,忙道:“月兒姐姐說的是,娘娘,您以後可千萬別折騰奴婢們了。”
慕容嬌嬌聽的有些詫異,她問道:“我病的時候,一直都是皇上在照顧?”
月兒用力點頭,吸了吸鼻子,道:“是呢,皇上在裏麵陪著小姐,寸步不離,甚至連飯都是送進來,但皇上吃的極少,每每都是草草了事,甚至有時一天都不進食,奴婢們隻是再門外看守著,如有什麼需要,皇上會吩咐。謝天謝地,不枉我們忙亂了一場,小姐您總算是平安無事。”
慕容嬌嬌失笑,心口一陣酸澀,原本自己想,生病了就不用再應付南宮辰軒,卻沒有想到卻是越是掙紮,越是淪陷得更深。
略略梳妝清洗,慕容嬌嬌的麵色依舊蒼白無血,月兒想用脂粉妝點她的麵容,錦瑟也道:“娘娘病了幾日,人也瘦了,這臉蒼白的就跟玉似的,是該上些妝容,讓氣色看起來好些。娘娘每年在行宮中閑來無事,教那些宮人用花製作胭脂水粉,大家也都愛用,如今還有很多,若是娘娘不喜歡宮中的胭脂,奴婢去取一些來。”
慕容嬌嬌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麵色,淡淡的道:“不用了,我現在沒什麼力氣,更不像聞那些濃鬱的花粉味,為我更衣吧,我到清台上曬曬太陽。”
“清台風大,皇上吩咐奴婢不能帶皇太後去,太後還是先到外殿用些清淡的飯菜。”錦瑟說道。
慕容嬌嬌垂眸不語,在月色為她罩了一件月白色繡菱花長袍時,慢慢在她們二人的攙扶下起身,但也許是身子是在虛了,她竟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月兒驚惶的叫起來,而這時,大殿的門已經被踢開,南宮辰軒聞聲大步走來,在看到她氣息短促之時,劍眉擰起,似乎有些心疼,但他麵色仍然冰冷,走上前便橫抱起她。
慕容嬌嬌一驚,立刻掙紮,道:“皇上自重,行宮人多眼雜,不合禮儀。”
“朕是皇帝,朕就是禮儀!”南宮辰軒冷冷的說道,隨之便大步出了寢宮。
行宮外殿,四麵的雕螭龍遊鳳,糊著碧影紗的窗格都已經開啟,陣陣溫暖的風徐徐的吹進來,陽光斜射,青草和花香縈繞,幽幽靜靜,十分宜人。
南宮辰軒將慕容嬌嬌放在貴妃椅上,讓在坐在太陽下。被溫暖的陽光照著,慕容嬌嬌突然覺得自己似有了幾分生氣一般,不在那些渾渾噩噩,此刻,月兒和錦瑟端著碗和幾碟清淡的小菜走過來,準備伺候她用膳。
南宮辰軒拿起一碗燕窩粥,取了銀勺,舀起,慢慢的送到她的唇邊,輕聲道:“吃點東西,你三天沒吃東西了。”
慕容嬌嬌看著南宮辰軒在陽光下絢麗奪目的墨色繡金絲龍騰的長袍,貼近她眼前的騰龍張牙舞爪,有幾分猙獰之色,突然,她想起了今日在剛剛醒來之時,聽到他與令一個男子的對話,心頭微微一窒,隨之別開了頭,道:“讓月兒來吧,皇帝是九五之尊,不應當做這些事情。”
南宮辰軒的手僵了一下,身子也緊繃起來,月兒和錦瑟心一抖,嚇得紛紛跪在地上,勸慕容嬌嬌道:“皇太後,皇上一份心意,您就吃點吧,奴婢們手拙,唯恐不能侍奉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