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後來賢貴妃高興之餘,也不忘立刻派人去請安太醫來問個清楚,待安太醫說皇上卻是無事之時,她立刻就來勁了,撇下我們三人不理會,徑自去寢宮梳妝打扮,出來的時候,簡直似變了一個人,然後就召集六宮中人,將那些喜歡碎言碎語的嬪妃逐一罵了個遍,特別是武昭容,還被當眾打了兩巴掌呢。”韓昭儀笑嘻嘻的說道。
“本宮聽說武昭容最近常不受皇太後的待見,如今又被賢貴妃當眾打了耳光,豈不難堪了。”慕容嬌嬌眉心微攏,她知道賢貴妃霸道跋扈,但卻沒有想到她竟張狂到敢責打皇帝的三品昭容,不過想想,也是應該的,之前後宮裏隻有她和鳳美人盛寵,其他嬪妃無一有寵幸,所以她如此蠻橫也是有資本的。
“難堪?武昭容那性子,嘴巴長得跟什麼似的,什麼話都敢說,像門縫不嚴實一樣,也難怪被打。”韓昭儀絲毫沒有同情之意,反而帶著幾分嘲笑諷刺的說道。
鶯美人坐在一旁默默不語,隻是認真的聽著,偶爾敷衍的淡淡輕笑,別無其他。
慧德妃和韓昭儀二人說了一個多時辰,口幹舌燥,喝了兩五杯茶水之後,依舊覺得意猶未盡,但是春日午倦,卻也讓她們禁不住的連連打哈欠,所以她們自己也覺得不好意了,便起身告退。
慕容嬌嬌也不多留,隻囑咐她們自己多加小心。慧德妃是個慣會得意自滿的人,但卻也沉著穩重,她點頭說了幾句感激的話語,便於韓昭儀一同離去,但卻又在起身時眼角餘光瞥了書房外側那一個個別致的大水缸,那水缸中漂浮的紫貴人和芙蓉仙子,不禁又嘖嘖稱讚道:“臣妾就說皇後娘娘的鳳儀宮總暗藏乾坤吧,你們看,就連書房外麵都擺放著好幾大缸碗蓮呢,這應該是太液池新開的紫貴人。”
韓昭儀也好奇的張望過去,立刻被吸引了,也笑著道:“皇後娘娘這麼別具匠心,在這裏擺上碗蓮,若是看書乏了,一起身就能看到這麼美麗的景致,真是玲瓏心思啊。”
慕容嬌嬌淡淡的笑道:“這可不是本宮別具匠心,是因為這鳳儀宮唯獨這書房是朝陽最熱的地方,但本宮卻愛在這裏待著,宮人們怕本宮中暑,便搬來了大水缸,盛滿清水以便在燥熱之時,清風吹來依舊涼意沁爽,後來又覺得水缸擺著不好看,便又種了一些碗蓮。”
慧德妃和韓昭儀二人微微一怔,隨後都有些尷尬,忙道:“原來是這樣啊,臣妾們還以為皇後娘娘是為了美觀呢,時辰不早了,臣妾們也該告退了。”
“來人,天氣熱,給幾位娘娘打上華蓋送上車輦,免得被毒日頭曬傷了。”慕容嬌嬌示意靜嬤嬤出去送她們二人離開,順便聽聽她們在路上會說什麼。
靜嬤嬤立刻會意,忙下去張羅,慧德妃和韓昭儀福身謝過,便告退了。
鶯美人看了慕容嬌嬌一眼,等著她的指示,慕容嬌嬌隻輕聲道:“事情做的不錯,但不能讓皇太後懷疑到你,否則你父親會有麻煩,你應該知道如何明哲保身。”
鶯美人點了點頭,也告退出去。
不一會,靜嬤嬤和李嬤嬤進殿了,李嬤嬤輕聲道:“回稟皇後娘娘,慧德妃和韓昭儀一路上都在議論皇後娘娘的穩重,感歎娘娘的心思縝密,言語之中透著幾分提防。”
慕容嬌嬌清冷一笑,在昨日她讓她們二人去慫恿賢貴妃對峙皇太後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們二人定然會對她有所防備,畢竟她年紀尚小,但心思就這般的謹慎,也不能怪她們覺得驚悚。
“他們都是有皇子的人,你們也謹慎一些,本宮不容許後宮在皇上駕崩之前再出任何異動。”慕容嬌嬌冷冷的說道。
“奴才們明白,奴才們會密切注意後宮動向。”李嬤嬤謹慎的說道。
慕容嬌嬌看了一眼窗外的火辣辣的毒日,也覺得有些乏了,便讓靜嬤嬤取琴棋來,想擺弄擺弄混過這春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