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曉的男人沉默了,既沒答應也沒拒絕,阿靜這時恢複了一點體力,聽他們這麼一說,確是急了,冷冷開口:“寒曉,你別讓天瑜失望!別人可以不相信她,難道你也不信麼?”
這時,床上的美婦人也就是天瑜悠悠轉醒,她雖是暈過去,意識還是清醒的,
剛才他們之間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自然也聽到了自己的公公婆婆要殺死自己的孩子,現下卻沒有出聲,冷眼看著這一切,
她想知道這兩個朝夕相處所謂的公公婆婆還能做出些什麼,而口口聲聲說深深愛著自己的丈夫是選擇相信包容亦或是?
隨後她卻又淒絕一笑,心裏已有了答案,她仰頭看著天花板,雙目無神,父王,天兒錯了,是天兒不孝啊,然後閉上了眼睛任由冰冷的淚水悄然滑落,
寒曉聽了阿靜的話,心下雖一痛,卻還是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卻見那中年男子忽然搶過孩子,竟是直直的往窗下拋去,這可是三樓啊!
這嬰兒必死無疑!寒曉想阻止卻是來不及了,阿靜決眥欲裂,卻還是不能動,
天瑜剛睜眼看見的便是這一幕,心髒仿佛再次被狠狠撕裂一樣,痛徹心扉,
而後不顧剛剛生產過依然很虛弱的身體,強撐著扶起阿靜,嘴裏念出一個玄奧的口訣,便懸在空中,臉色蒼白,眼底卻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和絕望,三千青絲突然也來了次華麗的變化,赫然便是和那女嬰如出一轍的紫色,隻是似乎顏色更純粹一些,她冷冷開口:“今汝等傷吾子,吾念昔日之情,不傷汝等性命,但從此恩斷義絕,此生不複相見!”說完,縱身向窗下躍去。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這天瑜到底是何方神聖,是人麼?那兩個中年人饒是見識過無數大場麵,卻也被今晚的變故狠狠嚇了一跳,縱然天瑜已然走了,臉上也依然帶著難掩的震驚之色
“嗬嗬,此生,不複,相見,是和我麼?小瑜,你究竟瞞了我多少?”寒曉麵色蒼白,這會兒也不去追,一下子竟像蒼老了許多歲,口中喃喃道。
卻說那天瑜拉著阿靜躍下三樓,找到女嬰,便向附近的阿靜家裏飛去,可嬰兒身上冰冷一片,早已沒有了呼吸。
天瑜不敢相信,輕輕拍著嬰兒,口中柔聲說著:“孩子,你別嚇媽媽啊,媽媽還沒給你取名字呢,就叫瀾雪好不好?雪兒,媽媽的雪兒。”說著說著,天瑜哭了起來,眼底透出決絕,隻見她仰天長嘯一聲。
阿靜明白了她的意圖,連忙出聲阻止:“小姐,不要啊!”
可哪能攔住?天瑜咬破自己的手指,讓鮮紅的血滴在嬰兒的額頭上,口中緩慢的念出:“以吾之血,召喚妖神,今,契血咒,吾,求以己之生命給予吾子,乃吾之靈魂願與神之契約,為奴為婢,三百年方休!”語畢,周圍迸發出耀眼的彩光,這光中蘊含著強大的未知的神秘力量包裹著天瑜與小瀾雪…。
等彩光消失,小瀾雪奇跡般的又活了過來,麵色紅潤,呼吸均勻,恬靜的睡著。
而天瑜麵色慘白,平時嬌豔的紅唇沒有一點血色,她帶著不舍和眷戀輕輕地吻了吻小瀾雪的額頭,然後緩慢艱難的站起身,默念口訣,手中竟憑空出現了一個精致的紫金八角匣子,花式古樸凝重,天瑜用手指輕輕磨挲著,眸中閃著複雜的光芒,似愧疚,似自責,似歎惜,似痛苦…。
阿靜看見了匣子,眸中也閃著複雜,最終化為幽幽一歎
天瑜聽見了阿靜的歎氣聲,眸中閃過沉痛,她背過身不願再去看阿靜,再次咬破已經結了血痂的手指,傷口流出鮮紅的血滴在匣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