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士的婚姻差不多有50年之久了。一次他說:“我太太和我在很久以前就訂下了協議,不論我們對對方如何地憤怒不滿,我們都一直遵守著這項協議。這項協議是:當一個人大吼的時候,另一個人就應該靜聽——因為當兩個人都大吼的時候,就沒有溝通可言了,有的隻是噪音和震動。”
艾裏克是木材公司的推銷員,他承認,多年來,他總是能明白地指出那些脾氣大的木材檢驗人員的錯誤。他雖然贏得了辯論,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因為那些檢驗員”,艾裏克說,“和棒球裁判一樣,一旦判決下去,絕不肯更改。”艾裏克看出,他雖口舌獲勝,卻使公司損失了成千上萬的金錢。因此,他決定改變技巧,不再與人爭辯了。
“有一天早上,我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一位焦躁憤怒的主顧,在電話那頭抱怨我們運去的一車木材完全不合乎他們的規格。他的公司已經下令車子停止卸貨,請我們立刻安排把木材搬回去。在木材卸下1/4之後,他們的木材檢驗員報告說,55%不合規格。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拒絕接受。我立刻動身到對方的工廠去。途中,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通常,在那種情形下,我會以我的工作經驗和知識,引用木材等級規則,來說服他的檢驗員,那批木材超出了水準。然而,我又想,還是把課堂上學到的做人處世原則動用一番看看。”
“我到了工廠,發現采購主任和檢驗員悶悶不樂,一副等著抬杠吵架的姿態。我們走到卸貨的卡車旁,我要求他們繼續卸貨,讓我看看情形如何。我請檢驗員繼續把不合規格的木料挑出來,把合格的放到另一堆。事情進行了一會兒,我知道,原來他的檢查太嚴格,而且也把檢驗規則弄擰了。那批木料是白鬆,雖然我知道那位檢驗員對硬木的知識很豐富,但檢驗白鬆卻不夠格,經驗也不多。白鬆碰巧是我最內行的,但我對檢驗員評定白鬆等級的方式提出反對意見嗎?絕對沒有。我繼續觀看,慢慢地開始問他某些木料不合標準的理由何在,我一點也沒有暗示他檢查錯了。我強調,我請教他,隻是希望以後送貨時,能確實滿足他們公司的要求。”
“以一種非常友好而合作的語氣請教他,並且堅持要他把不滿意的部分挑出來,使他高興起來,於是我們之間的劍拔弩張情緒開始鬆弛消散了。偶爾我小心地提問幾句,讓他自己覺得有些不能接受的木料可能是合乎規格的,也使他覺得他們的價格隻能要求這種貨色。但是,我非常小心,不讓他認為我有意為難他。”漸漸地,他的整個態度改觀了。最後他坦白承認,他對白鬆木的經驗不多,並且問我從車上搬下來的白鬆板的問題。我就對他解釋為什麼那些鬆板都合乎檢驗規格,而且仍然堅持,如果他還認為不合用,我們會把木材拉走。他終於到了每挑出一塊不合用的木材,就有罪惡感的地步。最後他看出,錯誤是在他們自已沒有指明他們所需要的是多好的等級。最後的結果是,在我走了之後,他重新把卸下的木料檢驗一遍,全部接受了,於是我們收到了一張全額支票。
“單以這件事來說,運用一點小技巧,以及盡量製止自己指出別人的錯誤,就可以使我們公司在實質上減少一大筆現金的損失,而我們所獲得的良好關係,則非金錢能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