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納言陷入通天教主創造的空間,被其中的雪琳勾勒出心中那一滴眼淚,因此造成天道反噬狂吐一口鮮血,但打開的情絲如同卸閘之水,他不管不顧對著天空大喊。
喊完之後,納言感覺無比輕鬆,反倒覺得這一路以來所有的痛苦都卸去,那暢快淋漓的感覺,無不是如疲倦一天之後洗了一個熱水澡。
在這個世界中,納言沒有仇恨,沒有朋友,沒有大道,隻有雪琳。斬斷了心中的陰霾,納言反而無比輕鬆,感覺身體已經落空。那些氣旋源源不斷朝外麵擴散,反而已經不是自己的。
看到這一幕,納言也不著急,此刻他永遠雪琳便是永遠全世界。即便外麵的通天衝進來,將他們打殺,隻要他能夠和雪琳相擁,死又何妨。
當最後一抹氣旋從納言頭頂飄出,但這抹氣旋並沒有像其他的飄散,反而在天空凝聚,最後化為一童顏鶴發的道人,正是天道鴻鈞。
納言和雪琳抬頭看著鴻鈞,再相互凝視一會兒,納言再次抬頭緩緩道,“鴻鈞天道,我破欲了,身上氣旋已經散空,成了普通人了。不過我再也不願斬斷雪琳。”說罷再次將雪琳湧入懷中,撫摸其柔順的長絲。
“非也!非也。”鴻鈞搖了搖頭,並沒有動怒,臉上微微笑了笑,“納言,我且問你。”
納言凝視著鴻鈞,他並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說什麼,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願意去想。
“喜、怒、憂、思、悲、恐、驚為七情。眼、耳、鼻、舌、身、意為六欲。”鴻鈞見納言並不答言,便繼續道,“喜怒哀懼愛惡欲任何一種,無不是讓得無數人產生邪念,心生魔。而六欲,正是人生來說具備的,無不是產生七情的根源……”
這七情六欲納言以前根本不懂,隻知道斬斷一切情絲,待天下物為自己物亦非自己物。如今才知道,這七情六欲,便是人類的情感,自己的五官。七情倒還罷了,這六欲斬斷那不是自挖五官。
鴻鈞突然停了下來,凝視著納言,似乎可以看穿他的內心,微微一笑道,“納言,你身形已經悟道,但心靈怎麼還不通?”
雪琳頓時一陣雲裏霧裏,納言卻心中了然,“天道鴻鈞果真神通,居然看穿我的心思。”但納言卻不懂鴻鈞的禪機,什麼叫身體悟道,心靈不通,便是不解問道,“鴻鈞天道,這話我不是很懂。”
鴻鈞搖搖頭,捋了胡須,半響之後方才道,“納言,本尊且來問你,你沒有了氣旋神通,還能攻伐,還能報仇?“
“不能。”納言果斷答道,雪琳也點了點頭。
“那我再問你,如果有什麼東西你不想看,便會如何?”鴻鈞問道。
“恩……”納言沉思片刻,答道,“那我便扭過頭去,不去看它。”
“如果你沒有辦法扭頭,避開呢?”鴻鈞追問。
納言翻了翻眼睛,的確,這洪荒世界修習之人實在太多。高手對於實力低微之人或者普通人,要定住他的身體卻也簡單不過。想了又想之後,納言方才說道,“那隻有看到不入心便是了。”
“哈哈…”聞言,鴻鈞突然揚天大笑。手中浮塵一揚,天空頓時出現幾個大字。大字透著金光,恍惚天空有牆一般,居然讓得他們在虛空定住。“來,看看這是什麼?”鴻鈞將浮塵收起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納言朗聲讀到,而雪琳則一臉茫然,她眼中虛空如空,什麼都沒有。
“天道無非是一,一則為本心而已。本心有異,化身陰陽。陰陽化身天地人,便滋生萬物……”鴻鈞長篇大論,如同教導學生的導師。
雪琳一臉茫然,這道聽來讓她昏昏欲睡,竟然睡去。納言則不同,身體氣旋大空,居然聽得津津有味,而那每個字恍若天道規則一般,飄蕩在納言耳中,仿佛注入的無盡天道的力量,又是無形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