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梧桐苑的路上,蘇芸特別回看了死去的蘇芸的記憶,發現這洪昭華雖然恨死了蘇芸,但蘇家老祖宗鎮國元帥蘇賀卻不知為何地獨獨喜歡她,甚至知道蘇芸是個廢物還長得奇醜,對她依舊疼愛有加。別看蘇芸現在住著破爛院子,每逢蘇賀父子班師回朝,洪昭華都會裝出慈愛大度的樣子,將蘇芸接到梧桐苑裏,換新衣吃好菜,像是從沒虧待過她一樣。
果然,意識到今天的蘇芸果真不再像過去那麼弱軟後,洪昭華的口氣頓時也和藹了許多。
她扶著額頭,假裝道:“都是蘇玉那不省心的,好端端地突發什麼羊癲瘋,惹得我心煩意亂,發高燒了都沒感覺。”
蘇芸看她裝假,也不拆穿,假意上前伺候,趁機一把抓起洪昭華懷裏的雪貂。
這小畜生平日裏仗著洪昭華寵愛,沒少裝不懂事地抓傷蘇芸。這一次看蘇芸走近,故作可愛地收起爪子想伺機抓她一下,可惜如今的蘇芸可不是當初的軟弱好欺,提起後頸毛的同時一記精神攻擊震得它頭昏腦漲,迷迷糊糊中爪子揮出,嘩啦一聲勾破了洪昭華的錦緞衣裳,還在婦人白嫩的腕上留了一道血痕!
“混蛋!”
洪昭華吃了蘇芸的暗虧,早就氣得怒火攻心,如今又挨了這吃裏扒外的雪貂一記抓撓,更加火冒三丈,抓起這畜生就摔了出去。
“找死!”
蓬的一聲,雪貂落在青磚地上,當場摔死,雪白的皮毛一片赤紅。
蘇芸嘴角一抹暗笑,臉上卻作出關切的樣子,扶著洪昭華,道:“不過是個不懂事的畜生,母親和它有什麼好計較的。”
這是往日蘇芸被雪貂撓傷時,洪昭華最喜歡說的風涼話。如今終於原話奉還,蘇芸心中爽極了。
洪昭華此刻也清醒過來,對自己的失控行為有些後悔,但聽到蘇芸的風涼話,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醜臉,頓時又氣打不出一處:“是它自己找死!”
“是啊,是啊,是它自己找死。”
蘇芸知道她討厭自己的臉,卻還故意湊近,順著洪昭華的話,冷嘲熱諷道:“母親如今高燒不退,大姐又突發羊癲瘋,傳喚醫師養好身體才是當務之急,可不能和這畜生一般見識。”
“嗬,嗬嗬。”洪昭華幹癟地笑了兩聲,忍著惡心拍了拍蘇芸的手,“還是芸兒你貼心啊。”
洪昭華雖說資質平平,卻也有武師二階,舉重若輕地拍了兩下,震得體質虛弱的蘇芸腕骨一陣麻痛,險些忍不住呻吟出來。
洪昭華得意地看著她眼中的忍痛之色,鬱悶的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看她一眼忍不住的暗爽,蘇芸冷笑道:“母親好好養病,女兒告退。”
洪昭華哪裏知道,蘇芸被她以武師之力“輕”拍手背的時候,確實曾一度感到過腕骨麻痛欲裂,但隨後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穿透她的全身,將方才還震得人血氣翻滾的力量化解得無影無蹤。
腦海中,響起了揶揄的男聲。
“真想不到,夢天香的女兒居然是個無法修煉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