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公車比楊瀟想象中多了一點兒人。他原本還有點兒擔心，十一點多的公交車，如果隻有自己和唯伊姐兩個人，會不會遇到一些靈異事件。
但是此刻，車廂坐了一半左右的人，看起來大多是加班到這個時間段的白領打工者，讓楊瀟的疑慮基本上打消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倦容，提著電腦包的西裝男最後困到抱著包在座位上睡著了，不停地點著頭。更有一些有準備的人，掏出準備好的眼罩，直接開始了補覺之旅。
“困麼？如果困就睡會兒，我盯著，到家了叫你。”也許是受到他人的哈欠傳染，楊瀟看到唯伊姐的上下眼皮止不住的打架，就想勸她先歇一會兒。
“那我真睡了？”
“睡吧。對了，咱倆換個位置，你左臉靠著我，真睡著了也不會碰到剛剛處理好的傷口。”
“知道啦，就你疼姐。”
兩個人調整完左右位置，劉唯伊簡直是秒睡著了。
楊瀟看到這一幕，反而是覺得有點兒心疼，她今天得是經曆了什麼啊，才會這麼心力交瘁？要不，自己吃個碎片，把【犯罪化學】激活了，稍微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反正這車到老城區平時需要一個多小時，現在不堵車了，怎麼也得四十分鍾，有反噬昏睡過去也有解釋——正好就說自己也困了就行。
楊瀟心中默念“取出碎片”，拿出一塊【阿加莎·克裏斯蒂 2%】，塞入了口中。
大量關於阿婆的信息傳入腦中，但是楊瀟等了很久——確切說，是盯著異能麵板看了好久，犯罪化學四個字仍然是灰色的，沒有點亮。
直到六分鍾的時間完全過去，按照之前的預估，這時候無論如何，思維碎片應該完全被吸收了，可是，並沒有激活。
不夠10%？不可能啊？自己半個月之前就通過吃2%的碎片，激活過相關異能啊？而且，為了“鞏固成果”，這個過程中，楊瀟還看了兩篇阿婆的英文原版小說，當做自己學習牛頓相關知識的調劑品。
這樣竟然不夠10%的異能激活閾值？楊瀟有點兒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這是什麼意思？我退步了？不應該啊？
係統君？係統桑，能不能出來幫忙解讀一下？楊瀟在特訓之前其實有和係統交流過，對方對他有這種努力的上進心很高興，對於知識獲取方案也沒有提出異議，所以楊瀟去放心進行了集中學習，把牛頓的百分比盡可能提升了。
現在，他發現，好像有點兒不對。
“你終於意識到，事情沒有想象中這麼簡單了？”係統沉默了好久，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早就知道？”
“我當然早就知道，我可是係統啊，你真以為係統都這麼簡單的麼？”
“那你……怎麼不提醒我？”
“怎麼提醒你？告訴你百分比是此消彼長的？通過思維配方，思維同步率的展示形式，你不應該早就推測到了麼？”
“我還有三分鍾就要暈過去了，被反噬，您能不能長話短說？”
“沒事兒，我可以幫你把反噬往後推遲一點兒。”
“反噬難道也是你搞出來的？”
“當然。”似乎是預感到楊瀟要生氣，係統沒等他吐槽，就開始補充起來，“這是為你好，特別是你現在的階段，大腦的承受力也並不強，如果不給你設定一段時間的昏迷，很可能幾次超負荷之後，會對你的大腦造成不太好的器質性損傷。”
“好吧，謝謝你的好意。那這次也別推後了，我這人很怕死的。”
“放心吧，你也吃了這麼多次碎片了，已經有一定適應力了，我打算讓你的昏迷拖後五分鍾，原來是十分鍾就暈倒，現在可以堅持15分鍾左右的時間了。然後，強製睡眠回複的時間，也可以縮短到半個小時左右。”
“那我可謝謝你了。咱們趕緊借助這額外的幾分鍾，聊聊為什麼我無法激活【犯罪化學】？”
“行，看來還是得本係統給你掰開了揉碎了講明白了……你知道一個公司的基本運作模式麼？股權融資？”
“股權融資？我大概知道一點兒，但是，肯定不是專業人士。”
“你如果懂一點兒，其實就能懂，這麼說吧，公司的股權和你的大腦的思維同步率一樣，都是一塊兒大餅，這塊兒大餅就代表了100%。”
“假設，你一開始沒有收到任何往聖的影響，隻保留了自己的原創思維，那麼，你就是個100%的楊瀟。如果是個公司，那麼你就是唯一的股東，持有100%的股權。到目前為止，能聽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