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還未及跨出門去,身後傳來一聲悶響,回頭,那丫頭竟然整個人滾到了床下,卻還緊閉著雙眼,睡得正香,絲毫不曾露出要醒來的跡象!
輕哼了一聲,甩開心頭揮之不去的不忍,毅然大跨步,走出了木屋。
四下掃視幾眼,然後長臂輕揚,修長的手指已然放置唇邊。嘶!犀利悠長的哨聲,從唇與指之間溢出,劃破了寂靜的山林。
半晌,卻不見追風那匹頗有靈性的棕色馬兒聞聲跑來。微微皺了皺眉頭,又一次重複了剛才的動作,哨音過後,卻仍然看不到馬兒的蹤影。
“該死的!”忍不住低咒了一句,該死的追風,這個時候鬧什麼脾氣,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無奈,隻得又退回木屋內。地上的人兒依舊睡得香,也不知道何時抓到了一個包裹,側身蜷縮著,將包裹緊緊摟在懷中,似乎這樣的姿勢才有著定人心神的安全感。
“喂!快起來吧!”沒有心情理會她的小把戲,那老鬼從哪裏找來的這麼個傻丫頭,舉止確實有些讓人意外!
“我說,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快點起來吧,別指望我會去扶你啊!”剛才失控,已經做得太多,也破了太多例,這次絕不會輕易出手的。
地上的人兒根本就沒有給出絲毫反應,半晌靜默之後,才猛然發覺,他完全是在自言自語!
疑惑的低身一探,老天!好燙!原來她小臉通紅,是因為發燒了,而並非他以為的烤火的緣故!人都已經燒到迷糊,難怪滾下床來都不知道醒呢!
無奈,隻得將她重新安置在床上,仍然不放心,遂又將她朝靠牆的裏側挪了挪,以免再次滾落。
轉身在木屋裏翻尋了一遍,幸運的抓來一條毛毯,將她蓋嚴實之後,便匆忙出了門去。
雨不知何時已經完全停了,雨後的山林,空氣新鮮,夾雜著青草的味道,十分好聞。
翠色的草叢深處,一抹高大的身影,正不停的彎腰忙碌著。仔細一瞧,原來是在采挖草藥,從動作的笨拙程度來看,一定是個初次實踐的新手。
最後一株草藥收齊之後,獨孤傲才直起腰板,抬頭發現,天色已近晚,不禁長歎出聲,堂堂魔音教的少主,竟然也有親自挖草藥伺候人的時候。
哎!今日或許是黴運當頭,早知道就不該出門的,出了門也該換一條道才是。
再次仰頭長歎了一聲之後,彎腰扯了一根軟藤,捆好草藥,也不管潮濕泥濘與否,揮手直往身後一甩,濕漉漉的草藥掛在肩頭,隨著他的步伐一顫一顫,直往木屋方向而去。
第二日清晨,一陣撲鼻的烤肉香氣子木屋內飄出。
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半夢半醒的柳若惜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空乏了一天又一夜的肚子咕咕直叫,終於被饑餓催醒過來。
當她睜開眼,四下尋找肉香的源頭時,才發現,眼前竟然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子。而且,這男子竟然是光著上身,隻著一條長褲,卻還神情自若的在轉動著烤架上的魚。
“天啊!色狼!”下意識的尖叫出聲,隨手抓了一個東西便砸了過去,然後扯住毛毯裹緊自己,瑟瑟的直往床裏縮去。
這人怎麼衣冠不整的出現在這裏,他不會對她作做了什麼吧,毛毯下的小手,暗暗的迅速摸索了一遍,還好,自己穿戴還算整齊,應該沒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喂!你這丫頭,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剛醒來就這樣對救命恩人!”獨孤傲揉了揉發疼的肩,她也太大力了吧,竟然將他的肩頭砸紅了一大塊。
咕咚一聲,凶器滾落在地,散開了一角,露出了幾件女式衣服,以及一些金銀珠寶,原來他是被那些錢砸傷的,真是鬱悶!
“我說,你不會是跟定了我,還做好了長期戰鬥準備,所以帶了這麼多盤纏吧?!”
“我,啊?”完全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麼,蹙眉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才又羞澀的迅速收回了目光。
雖然是現代人,可是卻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見過男子打赤膊的模樣,所以,看到他結實的胸膛,還有修長而頗具力量感的臂膀,泛著誘人的小麥色光澤,便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剛才瞥見了他的臉,隻是匆匆一瞥,卻是印象深刻,劍眉微揚,星目薄唇,挺拔的鼻梁,組合在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上,天啊,百折不扣的絕頂帥哥一枚!
想到這裏,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嗡的一下,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麼思維也沒有了。
不過,這一細小的動作卻全然納入了他的眼底,讓他產生了誤會,更加堅信她真的是老鬼為他物色的賢妻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