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的眼睛很漂亮,可臉又過於平凡,讓人看著感覺很怪異。白傾舞隻怔了一下,便收回了視線,神色如常的離開。
實際上她的內心一點也不平靜,很顯然剛才那雙眸子的主人是把她故意放黑貓吃掉鸚鵡的那一幕也瞧見了,他到底是敵是友呢?
因為上一世的她被禁了足,更沒有人知會她太子會來府上,所以今日的事情上一世裏並沒有發生過,一時間她的思緒有點混亂,若那個男人出來指證她事情就不好辦了。雖然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跟白傾城宣戰,卻沒有想過要這麼快撕破臉皮,在她還沒有找到靠山的時候,她不想這麼快撕破臉皮。
回到蘭苑,冬梅神色古怪的迎了上來,說道:“小姐,剛才你去後花園了嗎?”
“沒有,去了攬月亭那邊,怎麼啦?”白傾舞明知故問。
“聽說二小姐剛才在後花園裏逗鸚鵡玩的時候,老夫人養的黑貓忽然躥出來把那鸚鵡給吃了,好可惜啊。”冬梅一臉的遺憾,她也見過那隻會說吉祥話的鸚鵡,二小姐那麼寵它,現在它被吃了,二小姐一定很傷心難過。
白傾舞聽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是怪可惜的。”
看來那個白衣男人跟白傾城不是一夥的,不然他為什麼不出來指證她呢?可看他的打扮並不像相府裏的人,他究竟是誰?來相府做什麼?
當今皇上有四個寵妃,其中德妃娘娘便是老夫人之女白豔豔,也正是白國棟的嫡親妹妹。所以若說關係,這左相府和皇宮裏還是有點關係的,再加上白國棟出任丞相一來,政績上也是看得見的。
很快到了下午,白傾舞是最後一個到場的,她穿著水藍色收腰羅裙,月牙白的花瓣淡淡的布滿裙身,一頭青絲也在丫鬟的巧手上綰成了一個梅花髻,頭上隻插著一根滿綠的蝴蝶玉簪。臉上略施脂粉,整個人看上去嫻靜淡雅。
抬眼望去,白傾舞看到白傾城竟然坐在最中心的位置,但見她穿著玫瑰紅紗裙,外套是一件綠色錦緞小襖,邊角上縫製著雪白的狐狸毛,一條淺白色的緞帶圍在腰間,中間還鑲嵌著一顆名貴的紅寶石。
走近細看,隻見她一頭柔順的青色用一枝白玉簪子挽住,下插著一排蝴蝶頭飾,顯得雍容大方,尤其是她眉骨間用胭脂故意勾勒出一朵紫荊花,讓原本就眉目如畫的臉變得生動柔媚。
若說白傾舞的美是青靈淡雅的,那白傾城的美則是雍容華貴的。加上白國棟的精心安排的位置,白傾城一下子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看出白國棟的心思,白傾舞微微一笑,坐到了白傾月的下方。白傾月和她一樣,穿得比較樸素,臉上的妝容也是比較淡。
白傾城望了過來,瞧見白傾舞的衣著和打扮時,揚起一抹笑意,說道:“五妹,你怎麼才來,我們大家都等著你呢。”
聽聽,多麼感人的姐妹情深,多麼大度的嫡女,她是多麼格外關照府中的其他姐妹啊。
“抱歉,我來遲了,讓大家久等了。”白傾舞臉上也帶著笑,心中卻在疑惑,白傾城精心準備的鳥都沒有了,她怎麼還那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