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買水的時候,張鵬明又想了一下,張大爺說自己的師傅來了長生觀,而長生觀是一座廢棄的道觀,已經不適合居住,縣城文物局的人每年也隻會派一兩個人來看一眼,也沒聽說過有什麼修複工程,自己的師傅說不定也隻是來走一趟。而且張大爺還說師傅已經離開陰山快一個星期了,但是細算一下,從自己離開陰山去龍城,再從龍城回到陰山,也就五天不到的時間。而在自己去龍城的那天,師傅也沒離開,如果師傅在自己走的當天就來了長生觀,也不太可能會在一座破觀裏住五天,說不定就在鎮子上。
於是張鵬明便買了糖,想通過鎮上的小孩子探聽一下他師傅的消息,要是剛好在鎮上,也就不用爬山了。但是一連幾個小孩看過之後,都紛紛說沒見過,或是不知道。
張鵬明正要轉身離開,一個盯著屏幕看的小胖墩突然舉起手,說:“我見過他。”
“你知道他在哪嗎?”張鵬明喜出望外,總算探聽到他師傅的消息。
“上山去了。”小胖墩剝開一顆糖放進嘴裏。
“什麼時候上去的啊?”張鵬明急忙追問。
“好幾天前了。”
“他沒下來嗎?”
小胖墩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難道師傅還在山上?”張鵬明腦子裏頓時冒出一連串疑問,也沒辦法確定他師傅到底還在不在山上。雖然沒問出個結果,但起碼還是能確定自己的師傅確實是上過山,隻好上山去看看,才能確定師傅還在不在山上。張鵬明把剩下的糖全給了小胖墩,而後轉身追上前麵的小雅等人。
張鵬明回來後,小雅微笑著說:“你人還不錯,知道買糖給小朋友。”
“嘿嘿,”張鵬明傻笑著,“我就是想問問他們,我師傅有沒有在鎮上。”
“問出來了嗎?”林宇問道。
張鵬明有些失落,苦笑著說:“就一個小胖墩說他上山了,然後就不知道了。”
“你的糖看來是白買了,我們還是得上山。”沈濤搭了一句。
四人從陰山腳西邊的一條小道進了上山的路,小道以石條修成,距鎮子較近的路段石條鋪得還算規整,但逐漸進入山腰後,鋪路的石條已經有的破碎,有的凹陷,表層長滿苔蘚,顯然已多年少有人步入。
北陰山為一座岩山群,山腳密林環繞,山腰以上的岩壁大多裸露在外,零星的灌木叢掛在崖壁上。張鵬明、小雅、林宇走得很是輕鬆,似乎一點也不疲憊,隻有沈濤一步一喘,才行至山腰,已經落後三人近七八十米的距離,石路也差不多在山腰處中斷。長生觀坐落在雲峰之上,唯一能上雲峰的是一條木棧道。棧道鑿崖而建,以木塊鋪墊,拓寬了棧道不少,但因為長年無人修整,棧道入口處已經豎起一塊禁止進入的告示牌,並用幾塊木板架在一起,將入口封堵。
“這條路再上去就危險了,還是等一下胖子吧。”小雅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到沈濤現在正處於什麼位置。
三個人坐在棧道的入口處,一邊欣賞著北陰山的風景,一邊等著沈濤。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見到沈濤邁著艱難的步子,向他們走來。
“你們三個還是不是人啊,留我一個人在老後麵,萬一不小心腳一滑,摔倒山溝裏死了都沒人知道。”沈濤見到三個人在前麵悠閑地坐著,懊惱不已。
“我們要不是人,就不在這裏等你了。”張鵬明衝沈濤嚷了一嗓子。
等到沈濤終於走到三人身旁,正要坐下,三人幾乎同時站起來,說:“走吧。”
“你們真不是人啊!”沈濤咬緊嘴唇,“自己休息好了,就不等我了。”
“我說過讓你別來的,是你自己非要來。”小雅壞壞地看著沈濤。
“你也不看看你們什麼體型,我什麼體型,還有小雅姐似乎會什麼法術,能飄著走一樣,我能跟你們比嘛。”沈濤幾乎要哭了。
小雅沒有回話,一轉身,跨過棧道入口的障礙物,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你最好走我們前麵,不然你一會兒要是真摔下去,就真沒人給你收屍了。”林宇指了指棧道的邊沿。
沈濤向棧道邊沿看去,幾乎就是峭壁,這真要摔下去,能有個全屍也算是上輩子修了福。沈濤匆匆向後退了幾步,麵露驚恐。恐懼總能激發一個人的潛能,眼見張鵬明也要走了,沈濤急忙跨過障礙物,跟到小雅身後。
小雅心理很清楚,他們三人的速度即使是長年登山的人,也不一定跟得上,所以刻意放慢速度,照顧一下沈濤。就這樣,四個人一前一後走進棧道,向山頂攀登。
“啊...”
在走到一處較為狹窄的彎道時,因木塊長年遭風雨侵蝕,已經破敗不堪,無法承受沈濤的體重,哢嚓一下裂成兩截,沈濤整個人順著岩壁落下去。沈濤原本以為真要命喪於此,好在張鵬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正在往下滑落的沈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