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太過直白，院中賓客皆低聲輕呼，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無垢。
“去過。”無垢轉頭訝異地看著世民，拉著世民袖口的手也愈加蒼白，手上金戒指的一角深深嵌進肉裏也渾然不覺。
清玥雙手握的更緊，下唇亦被緊緊咬住滿臉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李元吉坐在對麵看著無垢，眼裏滿是擔憂，似乎想要衝上前將她護在懷裏，不讓任何人傷她分毫。
世民見鄭敏露出得意的神態，繼續說道：“不過，是與我一同去的。”
鄭敏剛想反駁世民卻又說道：“大嫂難不成見無垢去過？怎麼能聽信一個外人所言呢？”
“大少奶奶，請您讓一下。”秦海恭敬地彎腰行禮，另一隻手卻已將那小廝拉過來，一把揪著他的衣領便走了。
鄭敏臉色煞白地站在那裏，狠狠掐了自己的掌心許久，才擠出一個似哭非笑的表情，抖著嗓子說道：“嗬嗬…二弟怎麼能這麼說，我也不過是關心李家，關心弟妹罷了。”說罷甩了甩長袖，轉身走了。
無垢有些虛脫的靠在世民懷裏，額角滿是冷汗，世民從袖子裏拿出錦帕，替她輕輕擦拭額頭，低聲說道：“你啊，又吹了冷風吧，小心生病。”語調輕柔，修長有力的手臂將她圈進懷裏，似乎摟著絕世的珍品，小心翼翼，不敢損傷半分。
“二娘，三娘，我才從外頭趕回來，有些累了，請準我和無垢回去歇歇吧。”
孫氏自然是應允，萬氏看了看他們也揮揮手，放他們回去了。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無垢偎他懷裏，雙腿還是有些無力，嘴角卻已悄然綻放出一枝花。
世民輕點她的鼻尖，“我說過我不放心你的，還真出了事，幸好正值三娘生辰，不然，我也趕不回來。下次，不如將秦海留在你身邊，可好？”
無垢搖搖頭，“秦海一直護著你，留在我身邊哪裏行？再說他對你一心一意，我怎麼忍心拆散你們？”
世民無奈的笑笑，“看來我一回來你就沒事了啊，還會開玩笑了。”
清玥跟在二人身後，雖依舊心有餘悸，不過聽著他們二人打趣，也笑了起來，說道：“這次沒事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
世民凜起笑容，微微抿著唇，看著前路，並未答話。暮色四合，寒風乍起，世民深藍色的袍子慢慢隱在黑夜之中，獨留了袖口的一株純白木蘭，在這漫長而陰暗的秋夜，成了他身上唯一明亮的存在，連往常那星光熠熠的眼眸，此刻也深邃如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