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一語未盡，殿前眾人立刻噤聲下跪，無垢還沒緩過氣，便聽見眾人一齊大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無垢隻能跟著支吾兩聲，幸而這裏人多，也聽不見。
“眾卿平身吧。”略帶懶散的聲音從上麵傳來，下跪眾人又是一聲齊呼：“謝皇上！”
無垢這才跟著旁人起身，待酒宴布置妥當，眾人便謝恩入座。
坐定，無垢抬眼悄悄打量那寶座上的人，金黃龍袍，珠玉頂冠，眉眼俊朗，五官英挺，卻似乎有點氣血不足。
晚宴開始，一隊舞姬自殿外緩步入內。登時，笙笛奏曲，美人曼舞。
晚宴進行一半，酒興正濃，楊廣竟搖搖地從龍座上走下來，行至舞姬之間，形容放蕩，坐下不少老臣皆哀歎不止。
無垢看著這樣的場景也搖搖頭，手中的酒杯剛剛送至唇邊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
“愛妃，來陪朕舞一曲。”無垢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人，一身黃袍，頭戴金冠，無垢還未反應過來另一隻手也被人抓住。
“皇上，您認錯了。”世民拉著無垢一同跪在楊廣麵前，無垢整個身子都因為剛剛的驚嚇而不停顫抖，世民將她摟進懷裏，抬頭直視楊廣，另一隻手早已握得緊緊的。
“認錯？朕怎會認錯？”楊廣語氣中已有不悅。
“回稟皇上，她是小民的夫人。”世民抑製住心中怒火，強做鎮定。
“你的夫人？”楊廣腳步虛浮，走近一看，“原來是李世民。李淵！她當真是你的兒媳？”
李淵立刻跪倒於地，聲音略顯顫抖，“回稟皇上，她確是臣的兒媳。”
楊廣笑笑，“哦？是哪家千金？”
“是長孫將軍的愛女。”李淵回道。
楊廣這才回頭走向龍座，口中呢喃，“原來是長孫晟的女兒，她竟那麼像…”
晚宴結束，無垢坐在馬車裏，接過清玥泡的茶，眼淚卻流了下來。
“小姐，你怎麼了？”清玥趕忙拿起手絹為她拭淚，還未擦幹卻被世民接過去。
“無垢，你沒事吧？”世民一邊為她擦淚，一邊問道。
無垢抓住世民的手，“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世民輕輕撫著她的背，眼裏怒火又起，卻依舊隻能暗自壓抑，靠著無垢的耳畔，輕聲低語：“沒事了，沒事了。”
回到府中，世民安置好無垢便被李淵叫去了書房。
“爹，今日的事你可知道原由？”
李淵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書房裏有幅畫，你可見過？”
世民想了想，畫？難不成是那幅？
“哎…多年前我和你娘進宮，你娘見那畫工筆細膩，十分喜愛。我又見那畫似乎不是很重要，便跟管是太監要了過來，那太監與我素有交情，便給了我。那畫中人與無垢有幾分相像。”
李淵喝了口茶又繼續說道：“我後來才知道，那畫兒是先帝派人為宣華夫人所畫。哎…你沒見著，她與長孫夫人，也就無垢娘親才有七八分相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