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夢,夢非夢(寶娥番外)(2 / 3)

“你早晚有一日會明白!”

這句話我一聽就是整整七年,直到我願意安安穩穩的坐在愨的藥鋪裏替人抓藥煮藥,我才明白,原來愛情真的沒有那麼簡單,不能隻有甜蜜。

“姐姐,你再不嫁,諸葛哥哥可真成好頭子了!”

我那弟弟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笨,不過做生意可不笨,他如今已是雲南一帶最大的藥商,一個十歲的孩子掌握著雲南一帶的藥材流通,我若是說他笨,鐵定沒人信,這會兒才剛一進門就知道拿我打趣兒,原來不僅人不笨了,膽子也大了,放下毛筆我才抬頭瞪他,“又皮癢了!我嫁不嫁關你何事!”

從小圓球變成翩翩小公子的金沛倒也不惱,眨了眨眼,伸手撫著腰間別著的笛子,似是不經意的開口,“姐,今年清明我們去祭拜娘吧!”

我盯著那笛子,笑容僵在了臉上,那笛子是額娘的,當時離京時那個人將笛子塞到沛兒懷裏,母親的遺物弟弟從不離身,曲子也吹得極佳,我一直在想,沛兒當時才三歲呀,他怎麼都記得那麼清楚。

“我昨晚又夢見娘了,她一直看著我笑,好像很開心,她說她想我們了。”

我看見玉笛上砸上了水滴,沛兒一直死死低著頭,我知道其實沛兒一直想回京,隻是不想讓我傷心,我善解人意的弟弟更清楚,我如今還不與愨成親的原因,母親不在了,可父親還在,女兒嫁人,豈有不稟報父親的道理。

也罷,其實、我也想他了,也想回去看看他了!什麼誓言,那個若是有用、若是靈驗,額娘許願與阿瑪白頭偕老為何上天聽不見,從來誓言無用、這句話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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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快馬加鞭到達京城時已是清明前一日的黃昏,要回來自然是缺一不可,我遠遠的就看見城門腳下的茶棚裏兩個年輕男子,淚水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縱馬大喊,“弟弟!”

母親是絕世罕見的容顏,父親也是儒雅、眉眼幹淨,他們的孩子自然也是塵世的佼佼者,福宜福惠聽見我的喊聲便匆匆迎了出來,幾人見了麵都紅了眼眶,忽然間我有種感覺,我的這幾個弟弟啊,長大了,我可以不用時時像母雞護小雞一樣護著他們了,他們已經是大人了!

十三叔已經不在了,嬸嬸也已隨他而去,外公在我們離開的第三年也不在了,京城年府早已變成了一個遙遠的傳說,我們姐弟四人先去了原本的年家府邸,已是一片廢墟,問過人才知道,外公逝後,大舅舅將京城年家所有人舉家遷到了西藏四舅舅那兒,至於五舅母,據說卻獨自去了廣寧,那兒葬著五舅舅呢。

“燒了才好,幹淨。”

福宜總是沉穩一些,看著廢墟歎道,我們都明白他的意思,這兒原本是額娘最喜歡的地方,是額娘一生都依戀的家,阿瑪怎會容許後來人去糟踐這地方,對,燒了好,幹幹淨淨!

“自我們離開後,我與十三叔一直有通信,三個月一封,從不間斷,十三叔離世後便是李衛叔叔,其實我知道信都是阿瑪寫的,”長子果然有擔當些,福宜說著話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這些年來阿瑪身子一直不太好,都是勞累所致,尤其在十三叔離世後,便沒有人能勸得住他,其實此次姐就算不叫我們來,我與二弟也一定是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