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倒真像是忘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沒事人一樣,對玉姚也是愈發的好,無人的時候也會細心地勸慰,好似年羹堯的事兒對他毫無影響,這本是件好事,年玉姚還是有些惱了,這樣子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爺不喜歡你!
好吧,從一開始就是如此,自己與九阿哥當年可是鬧得京城上下人盡皆知,他也沒什麼反應,自己與諸葛來往甚密,他也不見吭聲,若說那都隻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可如今年羹堯呢,說起來那可是年玉姚最親密的人,這位爺還是沒反應,以前還以為他是心胸開闊,比自己又年長許多,是在處處包容自己,怎麼如今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了!
“別說了,我累了,明天還要趕路,先睡了。”
年玉姚原本坐在羅漢榻上陪著胤禛看書,哪知怎麼就挑起了話頭,胤禛便放下了書本說了起來,左不過是說些這些年來年家對自己如何,親生與否並不打緊,年玉姚聽著聽著心裏沒來由的就堵得慌,起身便要上床睡覺。
“你先別急,我打發人去查了你親生父母的事情,不想聽聽嗎?”
這事情最清楚的是年羹堯,可這幾日年羹堯與她尷尬的很,年羹堯再不進這院子,年玉姚也不好去找他,胤禛知道玉姚心急,便自己去與年羹堯問了,又派了人去打聽了,聽到胤禛的話,年玉姚的腳步不由得停了,說不想知道親生父母的事情那是假的,絞著帕子坐回榻上。
“你爹名叫陳沐風,是個貧寒書生,家在廣東的一個小山村,是教書先生,你的娘親名喚蘭舒蝶,是當地一個鄉紳的女兒,二人新婚不到兩年便有了你,一日你的父母和外公一行人出外遊玩,行至湖北地帶,後來的事情你大抵就清楚了,隻是你的近親皆不在了,話說樹倒猴猻散,家中奴仆下人很快便卷了家財散了。”
“當日遭劫匪,除了你無一幸存,你的家人拚了命才將你藏了起來,可想而知,他們對你的愛不少於養育你這麼多年的年家人。”
聽著胤禛低低的聲音慢慢的道來自己的這些事,讓玉姚驚詫的是自己竟不會覺得陌生,聽到最後的幾句話,淚再也忍不住。
原來自己能活著,是如此的不易。
“謝謝。”
淚眼模糊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有他在,麵對這些事倒真沒有那樣無措了,吸了吸鼻子,年玉姚嘟著嘴試探的問不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不生氣嗎?”
年玉姚就這毛病,在誰跟前都一樣,膽子小,老怕自己惹別人生氣,太過謹慎,反而磨磨蹭蹭什麼事總是要提早想得好好的才敢去做。
“這都與你無關,我為何要生你的氣。”
胤禛淡淡的一句話,年玉姚卻從腳底涼到了手心,暗暗罵了自己幾句,真是瞎操心,他對自己的那份心,也完全不幹別的事,這些事,他哪裏會在意!
“你不生氣就好了,”換上滿意的笑容,年玉姚起身坐在他膝上,笑了起來,“明日一早又要趕路,早些睡吧。”
“還早。”
胤禛抱著膝上的溫香軟玉,實實在在的觸感,胤禛心裏卻明白這個丫頭離自己還很遠,如今這丫頭那句話是真哪句是假,自己一眼便可瞧出來,她對自己也是一樣。
兜兜轉轉這幾年,真的累了、也倦了!
“我真的困了。”
年玉姚別開頭躲開溫熱的吻,這些吻突然就會讓她想起和哥哥的點點滴滴,心裏亂得厲害。
“先去睡了。”
滑下他的膝,跳上床裹進了被中,這個時候,年玉姚是真的不想再與他唱戲了,真的沒了力氣,突然也覺得沒什麼意義了。
這一夜,年玉姚直到倦意襲來閉上眼睛,也沒見胤禛上床睡覺,燈一直亮著,沒有翻書聲傳來,靜的可怕???
次日一早兩人皆頂著黑眼圈上路,一路上沿途遊玩,行得也慢,回了京城已是二月中旬,一路下來,年玉姚是心情舒暢了不少,慢慢得也與胤禛說起了頑話,兩人比起之前感情倒像是更好了。
回府洗漱了,胤禛便進宮去麵聖了,玉姚搭著青媛的手領著屋裏的丫頭去向烏喇那拉氏行了禮,還未進門,便聽得屋內一陣嬉笑聲和孩童奶聲奶氣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