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三年過去,自從被牧羊老人教訓過以後,天賜再也不敢調皮了。到現在,不僅山澗田野中的鳥獸蟲魚是他的朋友,同齡的孩子都以他為首,因為他的靈覺真的太敏銳了,總是能提前感知到危險的降臨,提前設法化解。
牧羊老人,上一任沐族族長,沐族中唯一的一位修行者,也是天賜的師傅,在族中聲望極高,就是現在的族長,天賜的爺爺也不敢忤逆他。
夜幕降臨,此刻,沐族祖先祠堂中正有兩位老人虔誠的跪在祖先靈位前,雙目緊閉,心無旁騖的對著先祖進行祭拜。
半個小時後,兩位老人神色詫異的睜開雙目,驚魂未定的神色久久難平。天賜的爺爺神情凝重的看向老族長,靜靜地等候他發話。
“天下將亂,就算我沐族與世無爭也斷難獨善其身哪!”
“那先祖可曾有何提示?”天賜的爺爺憂慮地問。
老族長語重心長:“大亂將至,一切因果都在天賜這孩子身上。”說完,老族長消失不見,隻留下天賜的爺爺一個人呆滯的站著。
天賜村依舊一片寧靜,但留心的人都會發現,族中老人一個個都神色凝重,好像在積極準備著什麼,又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麼的降臨。
華夏曆二零一八年十月二十九日,今天是天賜十三歲生日。
黃昏當口,晚霞結霧,原本該是歡聲笑語的沐家卻一個個垂頭喪氣,愁眉不展。接近黃昏時分,天賜突然去找到他爺爺和老族長,語意凝重的說道:“天賜拜見師傅,爺爺。”
“說吧,孩子,有什麼事,今天是你的生日,如果可以,為師和你爺爺都會滿足你的。”
“不是的爺爺,天賜最近老是在做一個夢,夢中所有人都死了,爺爺、弟弟、還有老師,我們所有的人都死了,整個天賜村到處都在流血,甚至連夕陽都有著血滴落下。”說著,天賜那靈動的目光中出現如同夢魘一般的不安。
聽到一向調皮搗蛋的小破孩兒第一次這麼有禮貌而且神色凝重的說,兩位老人也不由得鄭重起來。
小破孩繼續低頭訴說“師傅,爺爺,就在剛才日落時分我的心裏突然有一中說不出的悲意莫名誕生,整個身體像被無數惡鬼拉扯一般,四肢無力,口不能言,就像小時候睡覺時的鬼壓床一般。”
說完,天賜的背心已冒起冷汗,整個人瑟瑟發抖的走到一邊,靜候著兩位老人的開導。
過了好久,老族長終於開口:“橫兒,你立刻點燃狼煙,全族集合,召開族會。”
“是!”天賜的爺爺收到吩咐後便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神色凝重的老族長和一臉錯愕的天賜……
沐族,祖先祠堂中心,烽火台上濃煙滾滾,有如一條巨龍騰空而起,怒衝九天。
沐族烽火台,由沐族曆代先祖以赤子之血澆築而成,隻要身體內流淌著的是沐族的血液,那麼無論身在何地,隔著多遠的距離,隻要烽火台被點燃,那都必須在十日之內趕回家族,這不僅是祖訓更是來自血液的召喚。
十日後清晨,壯闊的沐族先祖祠堂前的沐家廣場早已人山人海,廣場中心一座八卦烽火台,烽火台四周按照五行八卦布局,高低坐落著一張張雕龍畫鳳的石椅,廣場四周是四棵高插青冥的擎天巨柱,石柱上方青龍傲天白虎淩世,玄武鎮海朱雀焚天。
此刻,雀躍的廣場中央,點將台上族長沐衡迎風而立,雙手平舉,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未幾,全場肅穆,沐衡順了順嗓子,高聲說道:“請原諒這般急不可耐的把大家召回,實在是浩劫將至,我沐族也無法逃脫啊!。”
高台上方,老族長似乎很累,整個人都給人如同遲暮的黃昏一般。
聽聞族長訴說,一時間,整個廣場都炸開了鍋,與此同時,天賜的老師那滄桑的聲音如和煦的春風一般在沸騰中人群中響起使得喧鬧的聲音得到暫時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