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妃皇誕子還剩兩天,飛雪屋內,幾個人忙碌著。
青兒一邊忙著照顧瘋瘋癲癲抱著玩偶的雲秋水,一邊忙碌著打包行李。
“小洛兒,你要聽話哦,不然娘親就不和你玩啦!”雲秋水拉住玩偶的胳膊,不停的玩。
青兒看著癡傻的雲秋水,眼淚不爭氣的流,她命苦的主子,怎麼會遭這種罪。
她趕緊抹去淚水,將雲秋水有些淩亂的鬢發弄到耳後,再端來綠豆糕,眼裏滿是憐惜看著雲秋水。
雲秋水癡傻後,沒有女子的優雅,抓起綠豆糕躲進床榻的角落,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唉,夫人你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青兒又惹得眼淚流,不再看雲秋水,趕緊去整理行囊。
李讚找好馬車,打理好路上的食物與用品,來到書房。
書房內,紫閑靜默不語,手握棋子,對著棋盤上的殘局,思索著。
李讚見主人如此,也不敢多言,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等待紫閑喚他。
“終是躲不掉。”紫閑落子輕歎,他起身從書架的隔層取出一個檀木盒子。
他身上的寂寥空靈,如山間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爺,您這是……”李讚見主人將盒子遞來,有些疑惑。
紫閑隱藏眼裏的愁緒,臉上擠出的笑容,似黑夜劃出的白光。
“盒子裏是我與雲兒很早前就準備送你和青兒的成親賀禮,現在提前送給你。”紫閑把檀木盒子交於他手中。
李讚慌忙接到手中,他也明白主人的用意:“爺,酒席缺不了您主持,您一定會平安而歸。”
紫閑拍拍他的肩膀,心知他忠心耿耿,又從懷裏拿出取出五萬兩黃金的票據,遞給了李讚。
“爺……”李讚欲言又止,單薄的票據像承載著巨大的重量,讓他喘不過氣。
紫閑背對而立,不說其他。
李讚不善言辭,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他說道:“爺,您放心,有我李讚在,一定會保護夫人,我們會在蒼山等您凱旋!”
紫閑點頭,揮手示意他離開。
那背影滄桑寂寥,來自心底的悲涼,散發於外,哀鴻叫聲驟響,更加染上說不清的離別淒苦。
李讚來到屋外,又朝屋內的人作揖道別:“爺,一定要保重。”
說完,他強忍心中的酸楚,離開了。
樹影斑駁,風吹樹枝,斜陽輕敲棋盤完局,儼然是卒炮皆死,隻留一帥,兵臨城下,兵敗已成事實。
絕殺門與皇家牽扯不清,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為了雲兒,紫閑隻能委屈求全。
離皇子誕生還有一天,夜,靜得死氣沉沉,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吱嘎……”房門推開,一黑影飄入,白光閃現,冰涼的物體架在脖子上。
寒氣逼人,氣氛壓抑,紫閑像是知道會有人來,沒有惶恐,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隻是靜靜的坐在黑暗中。
黑衣人見紫閑沒有反抗,語氣不帶半點情感:“門主讓我來請你去淩霄閣一趟,請。”
紫閑袖袍一揮,將來人彈開,朝外走,丟下一句:“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請。”
“那就走吧!”黑衣人捂著震傷的心肺處,強忍著疼痛跟上紫閑的步伐。
雲霄堂內,壓抑得讓人窒息,依舊是門主坐堂上眼睛直直的看著紫閑,紫閑豪邁的飲著酒水坐在堂下,不過這一次,他們是仇人,也是最後一次合作。
“這女兒紅可合玉麵毒君的胃口?”門主故意強調酒的名字,他邪魅的笑著:“這是慶祝你喜得丫頭而準備的。”
紫閑身子一震,強壓住內心的怒火,深情淡漠:“多謝門主好意!”
“不過,難道門主會不知道我們家洛兒夭折了?”紫閑投來質問的眼光,灼熱的視線在門主皮笑肉不笑的臉上,想找出端倪。
門主放下手中酒杯,驚訝不已,他拍拍自己的大腿,故意作出遺憾的表情:“怎麼會這樣?唉,怪我,提起你的傷心事,自罰三杯!”
他來來回回連續飲下三杯,臉上滿是關切:“你娘子雲秋水,她還好吧?”
紫閑冷哼,斜睨門主,用力將酒杯砸在桌上:“雲兒很好!”
門主長籲一口氣:“那就好,我還聽說紫夫人喪女悲痛過度,神誌不清癡傻了……”語氣緩慢,卻令人舒服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