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囚室是紫雲山莊最偏的地方,之前一般都是用來堆積雜物,那個刀疤男就暫且被關在那裏。
紫洛到此之前,心中腹誹一番,應該怎麼樣套出他嘴裏的話。
她站在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入,裏麵的人就開始發話:“小翠丫頭,這次給小爺帶酒沒?小爺再不喝酒會死的。”說得淒淒慘慘。
這人的聲音是刀疤男的,讓紫洛疑惑的是這男的傲骨錚錚、不苟言笑,那天夜裏無論怎麼身體的折磨還有言語的侮辱
他,臉上看不出半點懼色,也沒有吭聲。如今說話卻有浪蕩子的味道,真是奇怪。
酒?紫洛嘴角勾起笑意,又去紫香樓取來兩壇香味醇厚、色澤澄黃的花雕。
半刻鍾過後,紫洛抱著兩壇酒,推開門,走了進來。
手腳都被鎖鏈銬住的他,見是紫洛的到來,掙紮了一會兒,失望的歎口氣,扭過頭不說話,那眼睛卻一直斜瞅著紫洛懷裏的酒壇子,還發出莫名的亮光。
刀疤男的表情格外有趣,引來紫洛的一陣嗤笑,她手中劍一揮,將刀疤男身上的鐐銬全部砍斷。
刀疤男撇著嘴,一臉不滿,揉揉自己被困很久的手腕處,傲嬌的說道:“捆小爺的人,又來放小爺,這是唱哪出戲?”
現在還不能道明來意,她提提手中的酒壇子,挑眉問道:“你不是嗜酒如命?你我算酒中知己,我來是邀請你飲酒的。”
刀疤男一臉痞氣,賴皮的坐在床榻上,一隻腳踩在上麵,粗聲粗氣的說道:“你讓小爺去,小爺就跟你去,這是爺們的樣子嗎?說出去不被笑話。”
說完又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嘴裏哼著小曲。
“你這人真是奇怪,好心好意邀請你飲酒,卻這般回絕,好啊,那我自己喝去!”紫洛假意要走,可她知道刀疤男一定會叫住她。
“等等。”
紫洛剛要邁開腿離開,刀疤男出聲叫道,這才一秒就忍不住了。
“幹嘛?”這該輪到紫洛擺臉譜給刀疤男看,紫洛假裝不耐煩,斜睨一眼刀疤男。
“嘿嘿……”刀疤男賠笑著起身,來到紫洛身邊,狗腿的說道:“美人,別急著走,小爺不去是有原因的。”
“哦?什麼原因。”紫洛倒要看看他這狗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
刀疤男的手摸著酒壇,特別誠懇的說道:“喝酒,怎麼能讓美人邀請呢?對吧,像您這樣的大美人,應該讓小爺這種糙漢子來請您。”
“油嘴滑舌。”紫洛也懶得搭理他,送去一記白眼,邊走邊說道:“少囉嗦,要喝酒就趕緊的。”
刀疤男立即跟著紫洛,深怕紫洛抱著好酒走遠。
紫洛來到回廊坐下,刀疤男沒有坐,選擇紫洛的對麵蹲在回廊的橫凳上,跟隻猴子似的。
紫洛嫌棄的搖搖頭,扔出一壇酒給他。
刀疤男不拘小節,粗魯的打開酒塞,香氣四溢,他使盡此生力氣,貪婪的吸著酒香。
他享受的眯縫著眼,讚歎道:“這女兒紅,應該有十六個年頭吧!”說著仰頭一飲而下,別提多豪邁。
“這是花雕……”紫洛輕輕的說道。
刀疤男一聽,放下酒壇,粗魯的呸呸兩聲,指著紫洛說道:“美人,怎麼詛咒自己呢?你沒聽說過‘來壇女兒紅,永不飲花雕’?”
他拿起酒壇,指著酒壇上的紅字條,念道:“慶吾女紫洛生。”又看看眼前的紫洛,吧咋著嘴巴:“據小爺所知,玉麵毒君就你一個女兒,你就是紫洛!你活得好好的,幹嘛詛咒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