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腳收回來,僵在發繡店門口。
季月勞也沒回頭看我,他走到店裏的前台,低頭整理著什麼,完全不在意擋在店門口的我。
我隻好自己開口衝著店裏喊:“季大老板,我有話要跟你聊聊,你出來。”
季月勞抬起頭,整張麵孔隱在有些昏暗的光線下看著我,“店裏就我自己,你進來說吧。”
我看著店門口,腦袋很疼,試著又往店裏邁步,那種奇怪的恐懼感立馬出現,我又把腳收了回來。
季月勞應該是看到我反常的舉動,他從前台走出來往門口走,到我麵前他看著我的腳,問:“你什麼意思。”
我朝他看,他濃密的眼睫毛在門口明媚的陽光照射下,在眼瞼投下好看的陰影,五官也顯得更加立體,隻是他的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
應該是喝了酒又沒睡好弄得,我看著他那張漂亮的臉,忘了回答他問我的話。
季月勞抬起頭直視著我,眼神幽深,像是在用眼神問我怎麼不說話。
我還沒回神,視線隨著他抬起來的頭,目光又盯上他的喉結看著,我喜歡看男人的這個部位,甚至覺得這是男人身上最能體現性?感的地方。
季月勞的喉結上下滾了一下,我以為他要說話,結果他什麼也沒說,直接伸手把我用力往店門裏一拽,我毫無防備直接被他拽了進去。
我和他的臉一下子離得好近,他今天穿這著牛仔藍的襯衣,袖管卷起,他修長冰涼的手指抓著我的胳膊,我也穿著件半袖T恤,皮膚和他的肌肉輕輕地摩擦而過,他肌肉的柔韌堅實就像那個吻一樣,一下子刺激到了我的生?理?反應。
我的臉馬上紅了起來,吼了他一聲:“幹嘛來硬的!”
季月勞馬上鬆開我,目光銳利的在我頭頂俯視著我,“來硬的?因為你擋住我的門口了,客人進不來才把你拉開的。”
發繡店裏的光線有些暗,我看著季月勞,耳邊突然就響起他那熟悉好聽的聲音,依舊低沉清冷,他在說:“你等我。”
就這麼三個字,我不知道他是說給誰聽的,可我聽了渾身隨之一寒,一些亂七八糟模糊不清的畫麵在眼前閃現,快到我根本來不及看清記住,那些畫麵就在眼前不見了。
我的腦子又一跳一跳的狠疼了一下,疼到我下意識發出嘶嘶的聲音。
一隻大手隨著我的聲音覆上我的額頭,手掌上粗糲的觸感讓我陡然精神了一下。
“沒發燒。”
又是簡單的三個字,我看著季月勞緩緩把手從我額頭上移開,突然就問他,“季月勞,你幹嘛親我?”
季月勞眼神一滯。
見他不說話,我踮起腳尖,盡量離他的眼睛近一些後,口氣裏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看著他,大有他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複我決不罷休的架勢。
季月勞看著我,一動不動。
我踮著腳尖這個姿勢沒堅持多一會兒就開始後悔了,我感受著自己小腿肚子上的顫動越來越快之後,終於狼狽的腳後跟落地,一下子離季月勞的視線遠了許多。
我剛想暫時休息下然後再踮起腳尖時,季月勞幽黑的眸子忽然變得看不到底,我雖然不像踮著腳尖時離他眼睛那麼近,可還是分明看到他的眼眶瞬間一紅,一層水霧在他眼底泛起。
這,什麼情況。
季月勞就這麼看著我,看得用盡全力,像是要把我看進他眼睛裏似的,我早就忘了要踮起腳尖的事情,身體本能的想回避他的目光,一點點往後移動著兩隻腳,準備轉身離開他的發繡店。
在我要轉身的刹那間,季月勞嘴角扯了扯,他濃密的眼睫毛掩蓋不住眸子裏那在我看來莫名的水霧,我看著他抬手迅速在眼睛上抹了一下後,下個動作就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裏,我的前?胸一下子就緊貼到了他的胸口上,他的呼吸聲近在咫尺。
我腦子嗡嗡叫響,眼神直勾勾盯著季月勞的胸口。
他要幹嘛……
不等我想明白,季月勞已經用行動給了我答案,他用手捏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居高臨下望著我,突然一低頭,重重朝我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