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劉寒用了十成力氣,以開天辟地之勢全力砍了下去,誓要將這截根須從邪樹的根部分離出來。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永遠骨幹,大刀砍在根須上就如同砍在鐵柱上一般,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直接將劉寒的虎口震的鮮血淋漓。
插在中年男子體內的根須頓時像受了驚的兔子般瞬間縮了回去,根本不給劉寒砍出第二刀的機會。
劉寒苦笑一聲,看著鬼頭大刀上拇指大小的豁口臉上閃過一絲肉疼,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狐狸沒逮到還惹了一身騷啊!
“哈哈……”老牧見此抱著肚子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笑的劉寒臉色越發難看,氣的罵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為什麼不告訴我?”
老牧幸災樂禍的說:“這還用我說?你也不想想,血怨古樹可是九幽冥界的聖樹,是你區區一個築基修士能砍斷的嗎?哪怕它隻是一條根須!”
“這老混蛋!”劉寒暗罵一句後又不恥下問的請教道:“那怎麼樣才能將它砍斷?”
老牧不說話了,劉寒見此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得,這老家夥也沒招!
劉寒的臉色有些發燙,就自己這點本事還敢妄想毀掉邪樹,給魏家一點顏色瞧瞧?
眼下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秘境內的二百多人都是血怨邪樹的祭品或者說肥料,血怨邪樹的強悍與邪惡劉寒已經見識到了,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沒有對抗的希望。
就算僥幸逃出去又如何,外麵還有魏家大把侍衛守著呢,血怨邪樹是魏家的禁忌,他們怎麼可能讓知道邪樹秘密的人繼續活下去?
這特麼就是一個死局,一個看不到任何生還希望的死局。
就像這座秘境一樣,黑色的土地,暗紅色的植被,還有那仿佛永遠也看不到光明的昏暗天空,絕望籠罩著一切,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老牧,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過了許久老牧才悠悠的說道:“事到如今隻有一個辦法,毀掉邪樹。沒有了承載祭品的載體,魏家的算盤自然就落空了。至於事後魏家的報複,那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劉寒苦澀的說:“毀掉邪樹?憑我?我連它一條根須都沒轍!”
老牧不說話了。
劉寒歎息一聲,托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前進。
還未走出幾步,突然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傳來,劉寒臉色一變,罵了句“臥槽”後急忙找了塊巨石藏了起來。
剛藏好沒多久,打鬥聲就傳到了近前,劉寒抬頭望去,迎麵衝過來兩撥人馬,其中一方十四五人,為首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灰發老頭,這老頭劉寒認識,正是當日在廣場上第一個向魏繚拍馬屁的老頭。
另一方隻有七八人,為首的是一位臉色枯黃的中年婦人。
能從地牢那個修羅場裏脫穎而出,大夥的實力又能相差多少,在個人戰力不分伯仲的情況下,人數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在灰發老頭的追擊下,中年婦人的隊伍幾乎個個帶傷,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劉寒見此砸吧著嘴感歎道:“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拉起隊伍打群架,將這麼一群亡命徒收入麾下,這得需要多大的人格魅力啊,他們就不怕手下人反戈一擊,先把他們給弄死嗎?”
老牧解釋道:“這些人可不知道血怨古樹的存在,還在為所謂的選拔名額努力呢,別忘了魏家給出的名額可是二十個,此刻大家都是為了活命而拚命,隻要隊伍不超過二十人就沒有利益衝突,自然是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了!”
劉寒恍然大悟,說:“看來咱們也得拉起一支隊伍了,如果繼續單幹遲早會被玩死!”
劉寒眼珠轉動,正琢磨著如何悄無聲息的離開此地,前方突然一聲慘叫傳來。
劉寒一驚,急忙抬頭望去,隻見中年婦女慘叫著倒飛出去,攻擊她的灰發老頭則殘忍的獰笑一聲,然後慢慢收回被黑光包圍的手掌。
沒看出來灰發老頭長得挺仙風道骨的,修煉的竟是以歹毒著稱的魔功。
不等中年婦女落地,灰發老者再次出擊,隻見他的右掌上泛起黑色光芒,化作一道磨盤大小的黑色光掌,以泰山壓頂之勢向中年婦女的頭頂拍去。
中年婦女見此臉上露出一絲絕望,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正在此時,老牧焦急的喊道:“快去阻止他,不能再殺人了!”
劉寒一呆滿臉愕然,沒看見對麵那麼多人嗎,不想著逃走還傻乎乎的衝上去,嫌命長啊。
再說了“莽牛撞”的最遠距離是十丈,現在雙方距離足有十五丈,讓我救人我也得衝的過去啊,你也太高看我這個丹田被毀的築基體修了吧!
劉寒沒有行動,中年婦女不出所料的被灰發老頭一掌拍死了,然後熟悉的一幕再次重演,大地裂開幾道縫隙,幾條根須衝出將中年婦女吸成人幹。
正在交戰的二十多名修士紛紛停下來,麵麵相覷的望著眼前的幹屍。
第一次看見這一幕的修士不明所以,已經見過此事的修士臉上則寫滿了驚懼,實在是這一幕太過詭異,詭異到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