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花飛舞,寒風如刀刺骨!
下了一整天的鵝毛大雪為整個大地染上了一層白色,到了晚上不但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已是三更時分,漆黑的夜在積雪的映照下亮如白晝!
伴隨著雪花飄落,天空竟刮起了北風,寒風呼嘯而過,積雪被吹得如同沙漠的塵土,四處飛揚!
在寒風的摧殘下,原本寧靜的森林不斷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
就連粗如大腿的枝幹都承受不住積雪與寒風的雙重壓力斷為兩截,更別說其他細枝末梢了!
這樣的天氣別說人,估計最勤快的動物都懶得出門!
可此時,森林盡頭卻多了兩個不速之客!
這是一對男女,男的二十出頭,穿著一件白色薄衫,胸前寫著一個大大的“囚”字。
若走進一些就會看見,男子清秀的臉龐上布滿了傷痕,凝在傷口的鮮血也已經發黑,看起來慘不忍睹。
更觸目驚心的是,他的一顆眼睛好像被洛鐵燙過一般,焦黑一片!
男子身上的囚服已經破爛成了抹布,而且上麵沾滿了血跡,透過囚服上的縫隙可以看到,他的身上同樣布滿了傷痕。
如同蚯蚓般蜿蜒的鞭痕,洛鐵的燙痕,刀斧加身的砍痕,各種傷口不一而足,有些更是深可見骨。
更可怖的是他的雙手十指,指甲蓋早已被連根拔起,上麵還有竹簽插過的痕跡,十根指頭青中透紅,紅裏泛青,腫的比核桃還大!
到底是什麼樣的酷刑才能將一個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他的一條腿好像也斷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若不是身邊的女人攙扶著,估計早就倒在風雪中了!
女子是一位三十五六的婦女,穿著一身棕色袍服,從底料看便知道價值不菲。
婦人身上同樣布滿了傷痕,但比起身邊的男子卻好了太多太多,她的臉上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一邊攙著男子前行,一邊時不時的回頭望去,眼中寫滿了絕望與恐懼!
“娘,你快走吧,別管我了,這樣下去我們一個也跑不了!”男子腳下一滑直接跪倒在地,婦女連忙彎腰去扶,男子卻像認命了一般開口說道!
婦人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手臂用力誓要將他拽起!
男子繼續說道:“娘,他們要殺的人是我不是你,你若離開他們不會為難,可你若留下,咱們娘倆就得一起死!”
婦人回頭望去,發現來時的路上除了腳印之外還有許多新鮮的血跡,不用問也知道,這些血液肯定是從男子裂開的傷口中流出來的。
這時婦人心頭傳來一陣莫名的悸動,後麵的追兵離他們母子不遠了。
看著兒子那張被折磨的麵目全非的臉以及身上不斷滲出的血液,她的心一陣莫名絞痛。
母子倆對視許久,婦女突然展顏一笑,取下身上的儲物袋,從內抽出兩張符篆後將儲物袋塞進男子的懷中,然後一把將男子推開。
推開男子後她祭出其中一張符篆朝男子打去,青色符篆在臨近少年的那一刻突然化作一顆青色光球,在少年驚愕的眼神中將其裹進球中!
婦人臉上掛著笑眼中卻泛著淚,想要最後觸摸一下愛子的臉龐,可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說:“寒兒,你說得對,以我們目前的身體狀況是跑不過他們的,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
“你才十九,還沒成親呢,若就這樣死了,為娘哪舍得,所以這一劫就讓為娘替你去受吧!”
“你記住,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往後莫要再執著於漂亮的女人,要知道女人越漂亮就越危險,你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千萬別在女人的頭上吃第二次虧。”
“日後為娘不在你身邊,找媳婦的時候一定要記住,娶妻娶德,女德優先。千萬別再找那些心術不正另有圖謀的女人了,你這孩子太過實誠,算計不過她們的!”
“還有,莫要因為娘的離去而傷悲,你是大漢皇孫齊王世子,要時刻不忘劉氏皇族的榮耀!”
正在這時,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婦人臉頰的淚水被吹落,隨風飄去。
劉寒看著母親那淒楚的笑容,剛要張嘴卻發現像被點了啞穴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婦人深深的看了愛子一眼,將他的容貌定格在腦海後,毫無征兆的一掌拍向光球,光球被擊的倒飛而回,直接撞向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光球剛一撞上大樹,就好像雨水滴落大海一般瞬間融入進去。
這一切結束後婦人再次望去,周圍哪還有光球與劉寒的蹤跡。
她不放心,又用神識掃視了一圈,重點照顧了一下劉寒融入的那棵大樹,一連掃視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異樣,臉上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剛做完這一切,耳邊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聲音雖然輕微但還是讓她臉色一變。